號碼是我與江韋峰在合作機器狼項目時存下的。
如果李敘和江家有牽扯,靠我一個人根本無法抗衡他們,但有一個人應該可以。
點開電話頁面,他的號碼早已爛熟于心,可心里卻矛盾得遲遲不想撥過去。
直到按下全部號碼,我靜靜地等待電話接通。
可鈴音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接時,對方接起并傳來低沉的聲音。
“晚澄?”
寂靜的夜里,他的輕喚安撫人心。
我尷尬地說:“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攪了。”
他語帶笑意,“呵呵,不打攪,你能給我打電話,我求之不得。”
這時候沒心情聽他調情,我開誠布公地問:“你懷疑李敘和江宜真策劃了整件事,有確鑿證據嗎?”
話筒內靜默兩秒,他說:“……只是懷疑。”
“沈聽瀾,都這個時候了,還跟我掖著藏著有意思嗎?沒錯,我是沒你的能力和人脈,但現在能接近李敘的人也只有我。”
他意識到什么,“你發現什么了?”
“現在可以互通信息嗎?”我反問。
隔著話筒,聽出他氣息聲帶著笑意。
“可以。”
“你先說。”
“呵……”他輕笑,“好,我先。目前只查到李敘在婚禮前與江家的老宅通過兩通電話。一次從江家打進,一次由李敘打出,通話內容不得而知,我通過私人關系找到在江家做事的阿姨,她說江宜真平時都呆在房間里,三餐也是由她送到房間。不過每周有兩天時間陪老太太去附近的寺廟上香。
我猜測,就是這兩天跟李敘聯系的。
好了,該你了。”
他說時我開始回憶,李敘被借調的那段日子是長時間聯系不上,但有兩天也回過我消息,按照沈聽瀾提供的情況,他們兩人有很大嫌疑在婚禮前謀劃整件事。
見我一直不回話,沈聽瀾說:“不是吧孟晚澄,你誆我?”
“沒有,我剛在想事情。”我回過神,說:“今天我們爬完山去飯店吃飯,他去衛生間的功夫手機響了。等他回來,我提醒他有電話,但李敘看到號碼說是推銷電話,后來那個號碼又打來,他接了說自己在休假,等上班再聯系他。
號碼我記下來了,我查了下,是江韋峰的。”
沈聽瀾說:“就算電話是江韋峰的,也說明不了什么。”
我說:“如果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為什么要隱瞞?說謊本身就是心虛的表現。我能聽出來,他跟江韋峰通話的語氣不一般,兩人私下肯定常聯系。”
沈聽瀾:“行,我通過江韋峰這條線再查查。”
這也是我給他打電話的目的,“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談得上麻煩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他,“沒事了,再見。”
“等等,”他叫住我,問:“你晚上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這事?”
“嗯。”
“說完了?”
“說完了。”
“現在我可以問兩句嗎?”他問。
我不明所以,“問吧?”
他說:“你們一起去爬山了?”
他關注的點在這?!
我說:“是的。”
他又問:“他雇你……不是,我的意思,他雇你的車?”
我回:“沒有,就是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