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連看都沒看,便拒絕了。
“咱孩子不攀比這些,謝謝你了啊。”
說完,拎著清掃工具就走了。
沈聽瀾看向我,把運動相機放在收銀臺上,“你替她,”
“替不了。”不等他說完,我拒絕道:“要是我替她收下,趙姐會生氣的。剛才的態度你不也看到了。”
他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靜靜地看著他,直到沈聽瀾心虛的承認,“好吧,我是想跟趙姐搞好關系。”
我轉頭看向小院,客人正帶著孩子看墻頭的小貍貓,孩子掰下一段火腿腸給媽媽,讓她喂小貓。
我說:“什么時候你做人的目的性,能不這么明確。”
沈聽瀾一時語塞,“我只是希望你身邊的人,能接受我。”
我面無表情,甚至都懶得跟他爭辯,“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會兒。”
“這臺相機你留著,可以拍民宿的宣傳視頻。”
“不需要,你拿走吧。”
沈聽瀾還想解釋,但只能目送我上樓。
最近身體特別容易乏累,有時候干半天活兒就要上樓睡一覺才能緩過來。
這一覺我睡到傍晚,要不是香姐來喊我,估計還醒不了。
“晚澄,廣軍把晚飯都做好了,你趕緊起來吃一口,要不好涼了。”
我坐起來,抹把額頭的汗,香姐說:“趕緊下樓吃,我回去了。”
“嗯。”我點點頭。
人剛醒,可我身上沒勁兒,在床邊坐了會兒才下樓。
我獨自坐在小餐廳里吃飯,廚房的門響了,我一抬頭,沈聽瀾站在門口,問我:“我可以進來嗎?”
我不答反問:“有什么事?”
沈聽瀾一頓,“……沒什么事,”
“沒什么事就出去吧。”我又繼續吃飯。
他果然沒進來,關上門在門口等我。
我吃得慢,把餐桌收拾干凈又洗了碗,走出廚房已經八點半了。
他見到我出來,有些手足無措,“晚澄,我能跟你聊聊嗎?”
我想起樓上鎖在保險柜里的鐲子,“去你那坐會兒吧。”
沈聽瀾眉宇間染著笑意,“好啊。”
我說:“我去樓上找件外套。”
他站在原地沒動,“我等你。”
跟他說話我提不起任何興趣,只感覺人特別累。
到樓上打開保險柜,把裝著玉鐲的盒子揣好就下樓了。
他就站在剛才的位置等我,見到我出現,下意思的松口氣,好像怕我不來似的。
沈聽瀾小心翼翼的側身讓出過道,我走在前,他跟在后。
他打開門請我先進去,我來到客廳坐在單人一側的沙發上。
沈聽瀾開始忙前忙后的給我端來水果,我說:“不用這么麻煩,坐吧。”
他立馬坐在靠近我一側的沙發,不等他先開口,我從兜里掏出盒子放在桌上。
“阿姨上次來走得匆忙,落了東西,請你代為轉交給她吧。”
沈聽瀾當然知道里面裝著什么,“晚澄,她不是忘了拿,是專門給你的。”
我垂著眼,“如果是專門給我的,就更不能收了。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不打攪你休息了。”
“不打攪,你再坐會兒吧。”
沈聽瀾隨著我起身,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期盼,但還是離開了。
回到樓上,我看眼日歷,六月初五了。
……
夏天,山里晚風清涼,我偶爾會買些食材組織大家在院子里燒烤。當然,家屬都帶著,一起熱鬧。
李廣軍把肉切好,其他的食材該改刀的也都弄利索了,趙姐把鐵簽子刷干凈,我和香姐還有李廣軍的媳婦兒陳潔一起穿串。
李廣軍的兒子小川今年六年級,陳潔看他抱個手機蹲在院子角落玩,就一個勁兒的絮叨。
李廣軍護著孩子,聽她嘮叨多了就替孩子說話。
“行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讓他玩會兒吧。也不是天天玩。”
陳潔說:“你可會做好人,這眼看都小升初了,別人家孩子都學冒煙了,咱家這跟沒事人似的,還抱著手機玩,我跟你們爺倆可沒整。”
她又對我說,“你瞅見沒,人倆一條藤的,就我這個當媽的是壞人。”
我勸道:“嫂子,別這么說,小川心里知道誰對他好,你現在也別太自己壓力,壓力太大,人都焦慮了。”
陳潔說:“可不咋地,我現在一想起小川的學習,就焦慮的不行。但又一想,你說我和他爸也沒長那學習的腦子,咱沒給孩子遺傳好基因,咋要求他。”
香姐和我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