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過完,鄭茜靜就要回京待嫁了。
鄭茜靜走的時候很不舍,拉著葉緋霜的手哭。
“別哭啊二姐姐,很快就再見面了。”葉緋霜安慰她,“三月,最遲四月,我就去京城。”
鄭茜靜大婚,她肯定要去參加的。
“好,我等著你。”
“嗯嗯。”
那頭,謝珩和陳宴也出來了。
是的,謝珩親自來滎陽接鄭茜靜回京。
顯然他是被家里逼著來的,已經明晃晃地把“不愿意”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鄭茜靜和謝珩沒什么好說的,帶著程鈺轉身上了車。
謝珩和陳宴告別完,又看向葉緋霜。
“謝二公子和二姐姐一路平安。”葉緋霜說。
謝珩動了動唇角,最后擠出兩個字:“多謝。”
他翻身上馬,鄭茜靜從車內探出頭來和葉緋霜擺手。
葉緋霜目送著一行車馬遠去。
強扭的瓜不甜。
她不知道謝珩和鄭茜靜這二人以后會走到何種地步。
直到車馬看不見了,葉緋霜問陳宴:“你什么時候走?”
陳宴抬了抬胳膊,堂而皇之地說:“我得再養養傷,現在騎不了馬。”
“你也可以坐馬車。”
“不想。”陳宴又道,“況且師父也不讓我走。”
葉緋霜無以對。
鄭睿一回來,陳宴身為他唯一愛徒,留在鄭府的理由再正當不過了。
葉緋霜不再多,離府去鋪子里了。
陳宴看著她的背影,蹙起眉頭。
她肯定會進京參加鄭茜靜的大婚,不妙。
祖父說得對,除非把她藏起來一輩子不讓人瞧見,否則她的身份遲早會暴露。
很煩。
接下來幾天,鄭府雞犬不寧。
鄭茜芙是未嫁女,喪事得一切從簡。
比如墓穴得在祖墳的邊緣,不設牌位,不能享受鄭家后人的香火等等。
但殷氏不同意,就要為鄭茜芙大喪。
裴氏和盧氏好說歹說,殷氏就是不聽。再說就是“死的不是你們閨女,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
盧氏掌管中饋,一切都要按照規定來。哪有為未嫁女大喪的?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于是殷氏就每天去三房鬧,三房鬧完去大房鬧,鬧個沒完。
盧氏不想讓下人們看笑話,和殷氏好好談了幾次,總算談出個稍微妥帖的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