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回到房間,見桌上放著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字:阿姐親啟。
字如其人這個詞真的是有道理的,蕭序的字就和他本人一樣:漂亮、狂傲、不羈。
拿出里邊的信,紙上寫著:阿姐,你應該拿到見微書齋的那盞狐貍燈了吧?那是我特意做來送你的呦,是不是很漂亮?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
當時蕭序讓他的侍從云樾找人去做這盞燈,云樾還問:“做好后直接送去給鄭五姑娘?”
“不。比起直接送到手里的東西,阿姐更喜歡靠她自己得到的。你讓人把燈掛在滎陽城最熱鬧的地方,那晚阿姐一定會出門玩,她看到就一定會去爭的。”
“萬一被別人得走了怎么辦?”
“不可能!”蕭序反駁,“阿姐那么厲害,沒人比得過她。”
云樾已經習慣了蕭序對鄭五姑娘的盲目吹捧,于是不再質疑。
“阿姐應該已經拿到燈了吧?”蕭序雙手捧著臉,自自語,“那盞燈我就是照著阿姐做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察覺到。”
云樾有些無語:“那您做一盞美人走馬燈啊,做什么狐貍燈?誰會覺得自己是只狐貍?”
就他這小主子的腦子和一般人不一樣。自打五年前他大病一場后,他就總把自己比作一頭狼。
把他的宮殿改成了山洞樣式不說,在鄭府的院子里也弄了個山洞。
該怎么告訴他,人住在山洞里只會像野人,不會像狼的。
此時,房門被輕輕叩響,一位密探走了進來。
“稟殿下,截獲了一封密信。”
云樾把密信呈給蕭序,蕭序看也不看,隨意捏在手中,說:“走,去昀王府。”
——
第二天一大早,玉瑯閣就不安生。
因為殷氏找過來了。
她披頭散發、面色灰敗,雙眼哭得通紅浮腫。
“葉緋霜,你給我說清楚!我好好的閨女跟著你出去,怎么就沒了!”殷氏哭嚎著,“你還我的芙兒!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葉緋霜一露面,殷氏就想撲過來廝打她,但是被玉瑯閣的丫鬟們攔住了。
“昨晚芙妹妹自己不跟我們一起走,她非要和林學淵一塊兒,我們沒辦法,只能任由她去了,我也讓家丁跟著她二人了。”
“什么叫沒辦法?你們那么多哥哥姐姐,怎么就照顧不好她了?我看你們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們想害我的芙兒!”
“說實話,六嬸,昨天我們出去的時候都沒打算叫七妹妹。是您非得讓她跟我們一起,怎么就成了我們要害她?”
“我不管!芙兒死了,就是你們的錯!憑什么我的芙兒都沒了,你們都還好好的?你們就應該去給我的芙兒償命!”
“昨晚的事官府會去查,也會努力把殺害七妹妹的兇手找出來。冤有頭債有主,誰該償命誰就償,反正絕對不是我。”
“你……你簡直全無心肝!”殷氏咬牙切齒,“我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盧氏也趕了過來。
她指使下人:“把六夫人帶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一個說法,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官府查明后自會給你說法,你來玉瑯閣鬧什么?”盧氏滿面威嚴,“事情我已經弄清楚了,怪不到霜霜頭上!回去!”
“合著死的不是你們女兒!要是你的三姑娘死在京城,我看你還能不能這么高高掛起!”
“混賬!”聽她膽敢詛咒自己的女兒,盧氏勃然大怒,“你在這里潑婦一樣胡攪蠻纏,芙姐兒就能回來了?你怪這個怪那個,不如怪你自己沒教好女兒!大家一起出去玩,就偏她非要和外男一塊兒,才給了人可乘之機!要她一直跟在霜霜身邊,霜霜會護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