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陳府。
陳夫人一拍桌面,怫然大怒:“不回來?”
傳話的人跪在地上,垂著頭:“是,三公子說他大病未愈,要在滎陽養病。請……請夫人勿要再催。”
陳夫人面如寒霜:“那他在鄭家養病算哪門子道理!”
送信人:“三公子說他與盧四公子許久不見,有許多話要說。”
“一派胡!盧季同人在范陽,陳清上哪兒和他說話去?”
傳說人不敢吭聲了,三公子的確就是這么說的啊。
哪怕是胡話,他們也只能這么傳啊。
陳夫人發了火,房中其他人全都噤若寒蟬。
但也有膽子大的,比如陳蘊。
不管在自己家,還是在陳家,她都是被寵著的,所以她誰都不怕。
于是她親昵地靠進陳夫人懷里:“我去找三叔吧!我把他給您帶回來,好不好?”
陳夫人斜睨她一眼:“你帶得回他?”
陳蘊拍著胸脯:“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他綁回來!”
陳夫人一眼看穿她:“你就是想去玩了吧?”
被看穿了,陳蘊主要想去看那位鄭五姑娘。
她老早就好奇了,上次差點就見到了,結果曾祖父忽然病危,她只得趕回潁川,后來就沒機會再去滎陽了。
她太想看看這位敢退他三叔婚、退了婚還讓他三叔大年初一就去找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樣了!
她好奇得抓心撓肝。
“你的主我做不了,你與你母親說去。”陳夫人道。
“好嘞!”陳蘊立刻回了家。
榮淑長公主卻不在府內,陳蘊忙問:“母親哪里去了?”
嬤嬤低聲道:“郡主忘了今兒是什么日子?”
“今兒初十……呀!”陳蘊捂住嘴,“德璋舅舅的生辰!”
“噓!”嬤嬤忙道,“郡主心里知道就好了,千萬別說出來呀!”
陳蘊點點頭,知道母親是去悄悄祭拜德璋舅舅和舅母了,每年她都會去的,有時候陳蘊還會跟著去。
她還見過德璋舅舅和舅母的畫像,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可惜……唉。
傍晚,榮淑長公主回來了。
聽女兒說了陳宴的事,驚道:“當真?”
陳蘊連連點頭。
榮淑長公主看向坐在一邊、眉頭緊鎖的夫君,笑道:“難怪三弟沒來拜年,原來大年初一竟然就跑到滎陽去了,真是想不到他能做出這種事來。”
陳晝搖了搖頭:“清實在胡鬧。”
“母親,讓我去滎陽看看吧,我太好奇了。”陳蘊求完母親,又去求父親,“爹爹,讓我去吧!不然我吃不下也睡不著了。”
陳晝夫婦慣來拿這個大女兒沒什么辦法,長公主道:“想去就去吧,但不許失了禮數,不許對鄭五姑娘無禮。”
陳蘊立刻道:“當然不會啦!”
長公主豈會不知道女兒的德行:“你慣來偏心你三叔,鄭五姑娘退了他的婚,你不得遷怒人家?”
“我不遷怒她。可是她就是有眼無珠嘛!我三叔這么好的人她竟然都不要,她一定會后悔的!”
長公主搖搖頭:“你三叔是好,但也不代表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喜歡他呀。”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說著話,嬤嬤的通報聲傳來:“大爺,長公主,安華公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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