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阿四深吸一口氣,眼神忽然凝重了起來,看著嘴角上揚,帶著微笑的徐墨,道:“徐老弟,趕緊走,離開江州府,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什么意思?”徐墨臉上笑容消失,目露疑惑。
“大衍戰敗,把玉龍山脈劃給了離國。”
“什么?”
“怎么可能!”
圍在四周的老鄉們臉色大變,甚至有人腳步踉蹌,一屁股癱坐在地。
“如今僅僅只是把玉龍山脈劃給離國,這也沒什么。可大衍不甘心…不,確切的說,是大衍故意把玉龍山脈劃給了離國。現如今,玉龍山脈屬于離國,大衍各方強者,都齊聚此地。他們不是來給離國添麻煩的,而是為了玉龍山脈當中的猛獸血肉。”
鐘阿四喘著粗氣,咬著牙,道:“這次蘭縣出現惡獸,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還有,離國那邊也把玉龍山脈當作‘獵獸場’,還不斷將戰俘丟入其中……那些戰俘手腳都被打斷,根本就逃不出玉龍山脈,只能成為猛獸的食物。”
“他們是要不斷制造出惡獸,然后煉制超品靈血丸。”
鐘阿四雙拳緊握,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我懷疑,大衍之所以戰敗,就是大衍皇室故意為之。”
“以人喂養猛獸,制造惡獸,然后再獵殺惡獸,取其血肉,熬制超品靈血丸!”徐墨低聲自語,星眸中泛起一抹冷意,道:“還真不拿人命當回事兒啊!”
“徐老弟,趕緊走吧。這里距離玉龍山脈太近了。”鐘阿四喘著粗氣,直勾勾地盯著徐墨繼續道,“徐老弟,現在只是江州府附近的強者趕到此地,可接下來,大衍各州,還有離國那邊的強者,都會源源不斷地趕來。”
“這里會成為殺戮場。”
“我甚至聽人說,要制造一頭惡獸之王!”
鐘阿四苦笑一聲,道:“大衍、離國,還有已經被滅的周國,有太多太多一品武者了。他們寸步難進……謀求他法。在他們看來,惡獸血肉,或許會是打破一品桎梏的途徑。尤其是這幾年,周國在暗中聚集十多位一品武者,偷偷制造惡獸……”
“怎么辦?小哥兒,咱們現在怎么辦?”葉大奎臉色蒼白,目露驚悚地看向徐墨。
徐墨皺著眉,沉思片刻,道:“收拾東西,離開江州府!”
聽徐墨這么一說,在場眾人長松一口氣。
“徐老弟!”鐘阿四撐起身子,看著徐墨,道:“我就不與你們同行了,我身份特殊,要是被人察覺,反而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好!”徐墨也沒婆婆媽媽,畢竟,跟鐘阿四也不是很熟。
“徐老弟,有緣再見!”
罷,鐘阿四對著眾人一拱手,旋即轉身離去。
“都別愣著了,收拾東西,帶上吃食,離開岡縣!”徐墨道。
“小哥兒,庫房里邊還有那么多大米、白面……”葉大奎道。
“那就把大米炒一炒,白面全都烙成餅。”徐墨道。
“好!”
眾人忙碌了起來。
夜幕降臨。
營地里邊火光沖天,十幾口鐵鍋架在火堆上。
眾人汗流浹背,或在炒米,或在烙餅。
“有人過來了!”
忽然,有人抬頭看向遠處,大喊了起來。
頓時,所有人都心神一緊,一個個拿起旁邊的家伙,直勾勾地盯著自遠處走來的七八道身影。
“臥槽,不是說江州府大旱兩年多,老百姓都快要餓死了嘛?他們怎么有那么多大米、白面?”
“少爺,這群人在炒米、烙餅…看樣子是打算離開這里了啊!”
“特娘的,這段時間一直吃肉,可把我快吃得惡心吐了。”
“走走走,問他們弄點飯,做點饅頭吃吃!”
一行八人,有說有笑地向著營地這邊走來。
葉大奎緊握著手里邊的鏟子,望著大步走過來的八人,為首青年看起來二十四五,穿著白色勁服,可惜沾滿污垢,更有零零散散的血點。另外七人也是如此,身上沾滿已經發黑的血痕。
身材魁梧猶如棕熊的趙杰,大步走到一口鐵鍋旁邊,看著里邊焦黃色的炒米,嘿笑一聲,也不怕燙,伸手抓起一把,塞進最里邊。
為首的趙峰月嘴角微微上揚,自一張張布滿敬畏的面容上掃過,道:“給我們弄點飯跟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