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州秦家雖然也算一方豪強,但家族最強者據說也只是化勁巔峰,絕對算不上能輕易攫取子爵爵位、并能讓其他縣牧甘心充當副手的頂尖門閥。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支力量并非秦良一家的私兵,而是一支聯軍!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秦良是絕對的主導,其他幾位縣牧更像是在輔助配合,但這反而讓情況顯得更加詭異了。
北涼官場何時變得如此團結互信了?
尤其是出征在外,誰不緊緊攥著自己的兵權?
像這幾位縣牧般,帶著顯然不算多的兵力加入聯軍,幾乎等于交出了話語權,難道就不怕被人當槍使,甚至最后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這簡直顛覆了溫天成的認知。
他只覺得,要么是這幾位同僚瘋了,要么就是眼前這位看似溫和的秦子爵,手腕和實力遠比他表面上看起來要可怕得多。
看著溫天成臉上變幻不定的神情,秦良只是了然一笑,并未多做解釋。
一路行來,被他們這支聯軍的存在形式和強大戰力所震驚的地方官員,溫天成絕非第一個。
……
是夜,鳳陽縣縣衙之內。
一場隆重的答謝宴席正在舉行。
為了款待救命恩人,溫天成幾乎是傾盡所有,將縣城里能拿出的最好東西都擺了上來。
宴席氣氛熱烈,酒過三巡,溫天成臉上已有了幾分酒意,但更多的卻是發自肺腑的激動。
他再次舉起酒杯,面向秦良說道:“秦大人,我是真沒想到,在這北涼州亂成一鍋粥、人人自顧不暇的當口,竟然真的還有人愿意率軍來救!”
“這份恩情……唉,啥也不說了,我溫天成記在心里了!”
“日后但凡大人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干了!”
說罷,仰頭便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秦良亦舉杯相陪,爽快地飲盡,淡然笑道:“溫大人重了。”
“同為人族疆土,共抗妖獸侵擾,本就是我等份所當為之事,豈能坐視不理。”
“不,秦大人,這絕非客氣話,沒有諸位及時出現,此刻鳳陽縣早已化為焦土,滿城百姓皆為妖獸口中之食了。”
溫天成用力搖頭,語氣無比認真。
他放下酒杯,臉上露出一絲躊躇,隨即像是下定了決心,帶著幾分試探詢問道:“秦大人,如今北涼州這糜爛局勢,您也親眼所見。”
“不知……您接下來,有何打算?”
他頓了頓,又趕緊補充道,“恕我冒昧,只是想聽聽大人的高見。”
秦良把玩著酒杯,目光微閃,看似隨意地接話:“打算么,自然是繼續清剿妖獸,穩定地方。”
“倒是溫大人您,經歷此劫,接下來有何計劃?是準備……”
溫天成聞,長長嘆了口氣:“唉!不瞞秦大人,就我個人而,此刻最輕松的選擇,無疑是收拾細軟,帶上家眷,離開這是非之地,前往南方尋求安穩。”
“但是……我身為朝廷命官,一縣之牧,絕不能拋棄我的職責,更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治下的百姓淪為妖獸的血食!”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秦良,懇切地說道:“所以,秦大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的聯軍,是否可以出售一批武器裝備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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