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一片死寂。
足以讓時間都為之凍結的……
絕對的死寂！
武淮煙怔怔地看著秦楓。
她的大腦，已經徹底……
停止了思考。
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剛才的能量井噴，太過劇烈。
導致自己的聽覺……
出現了幻覺？
他……
他說什么？
他說……
他也有次元·斷裂？！
這……
這怎么可能？！
這他媽怎么可能啊！！！
次元·斷裂，是次元行者這個職業，在空間法則領悟到極高深的境界后，才有可能覺醒的本命神技！
是獨屬于她們這一脈的s級技能！
他一個靈樞通天師！
一個輔助系的治療職業！
他怎么可能……
會擁有一個，s級的，空間系……
攻擊技能？！
這完全違背了職業體系的根本法則！
這比一個牧師，突然搓出了一個禁咒級別的火球術……
還要離譜一萬倍！
“不……不可能！”
武淮煙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這絕對不可能！”
“你不信？”
秦楓眉毛一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那……你看好了。”
話音，落下。
他甚至……
連手都沒有抬一下！
他只是，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前方。
目光，鎖定在了走廊空氣中。
一粒……
肉眼幾乎無法看見的……
懸浮的塵埃之上。
然后。
他的心念……
微微一動！
嗡——！！！
沒有任何征兆！
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
沒有任何的法則漣漪！
然而！
就在秦楓的目光，與那粒塵埃，交匯的剎那！
武淮煙的靈魂……
卻猛地，爆發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瀕臨死亡的……
極致顫栗！
作為s級的次元行者！
作為這世間，對空間法則最為敏感的存在！
她“看”到了！
她清晰無比地“看”到了！
在那粒塵埃所在的位置。
那一個，比針尖還要渺小無數倍的“空間坐標點”！
它周圍的空間……
沒有被“撕裂”！
沒有被“切割”！
更沒有被“粉碎”！
而是……
消失了！
是的！
徹徹底底地……
消失了！
就仿佛……
有一只無形的，屬于神明的大手，從更高維度的時空之中伸出。
然后，輕描淡寫地，將那一片空間，連帶著里面的所有物質，能量，法則，概念……
從“存在”這個畫卷之上……
硬生生地……
摳了下去！
留下了一個……
絕對的！
純粹的！
代表著“無”與“終結”的……
黑色空洞！
雖然……
那個空洞，只存在了不到萬分之一秒，就被世界的修正力，瞬間撫平。
但那一瞬間！
武淮煙所感受到的……
那種源于“存在”本身，被徹底抹除的……
大恐怖！
卻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靈魂最深處！
永世……
難忘！
“咕咚。”
武淮煙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后背的作戰服，更是早已被冷汗，徹底浸濕！
她看著眼前，那個依舊云淡風輕，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少年。
眼神之中，只剩下了……
無盡的……
茫然！
與……
敬畏！
這……
這是什么？！
這到底……
是什么力量？！
這……
這根本就不是次元·斷裂！
次元·斷裂，是“破壞”！
是利用空間法則，去撕裂，去切割！
可他剛才所展示的……
那是……
“抹除”！
是更高一個維度的……
是凌駕于所有法則之上的……
“湮滅”！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
就如同……
一個是用刀砍人。
而另一個……
是直接修改了“這個人存在過”的……
世界底層代碼！
根本……
就不是一個次元的東西！
“現在，信了嗎？”
秦楓的聲音，悠悠響起，將她從那無邊的震撼中，拉了回來。
“這……這……”
武淮煙的嘴唇，哆嗦著。
她想問，這到底是什么技能。
她想問，為什么會這樣。
可是，她發現，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死死地掐住了！
一個字……
都說不出來！
她只能，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瘋狂地……
點頭！
信了！
她怎么可能不信！
她現在甚至懷疑！
如果剛才，秦楓的目光，不是落在那粒塵埃上……
而是落在……
自己的身上……
那么，此刻的自己……
是不是也已經，像那粒塵埃一樣……
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底地……
“抹除”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
武淮煙的雙腿，就是一陣發軟。
差一點……
就要癱倒在地！
“呵呵。”
秦楓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輕笑了一聲。
他終于，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
算是，給她一顆定心丸。
“不必這么緊張，小姨。”
“我這個技能，雖然和你覺醒的次元·斷裂，同出一源。”
“但……你也看到了。”
“經過我自身核心天賦的‘強化’之后，它已經產生了一點點……小小的……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