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終于在海市公務機專用跑道上降落時,舒星若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快要被抽干了。
她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機艙門打開,一輛救護車早已等候在停機坪上。
楊思淼和吉廣琪帶著醫護人員親自等在救護車的門口,神情嚴肅。
醫療團隊看過蘇容澤的病歷之后,對他說:“蘇總的情況不太樂觀,你們家人要做好心理準備。”
看到擔架被抬下來,吉廣琪泣不成聲:“容澤,你醒過來看看媽媽,你不能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舒星若冷靜的說道,眼神中帶著決絕的堅定:“阿姨,容澤不會有事的。”
舒星若的醫術大家是信得過的,她這么說,吉廣琪和楊思淼看向她,心里稍微平靜了些。
醫療團隊立刻上前,快速而專業地檢查了一下蘇容澤的情況。
“病人瞳孔不等大,光反射消失,顱內壓過高,立刻靜脈推注甘露醇!”
“生命體征不穩定,準備腎上腺素!”
“馬上送手術室,快!”
救護車拉響了刺耳的警報,一路風馳電掣,朝著海市第一醫院駛去。
舒星若坐在救護車里,她緊緊地握著蘇容澤的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禱。
老天爺,求求你,把他還給我。
只要他能活下來,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救護車呼嘯著駛入海市第一醫院,早已待命的醫護團隊立刻接手,推著移動病床,一路飛奔,直接沖向頂樓的手術中心。
“病人顱內壓持續升高,心率下降,準備二次開顱!”
“血庫備血!o型rh陽性,準備1000!”
“麻醉師就位!”
走廊里,回蕩著醫生鏗鏘有力的聲音和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舒星若被這股緊張到窒息的氛圍包裹著,只能麻木地跟在后面。
“砰!”
手術室的大門在她面前重重關上,頂上那盞紅色的“手術中”燈牌,再一次亮起。
和在哈市時一樣,她又一次被隔絕在了門外。
但這一次,她的心里,多了很多希望。
因為門里面,有全國最頂尖的神經外科團隊。
楊思淼和吉廣琪也焦急的等在門外。
楊思淼看著舒星若,聲音沙啞地問:“若姐,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舒星若將高山遠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她不想節外生枝,沒有提他報復自己的事。
楊思淼氣得臉色鐵青,一拳砸在了墻上。
“高山遠,你個混蛋。好,好得很!你居然敢動我二哥,”他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寒光,“這件事,我絕不會就這么算了,我一定要讓他付出比死還慘痛的代價!”
他從小就跟蘇容澤關系好,蘇容澤近乎于他的親哥。
吉廣琪怒火中燒:“我知道他在狙擊東盛,但是被容澤和季宴禮聯手反殺,想不到他竟然惱羞成怒。高氏在京市有頭有臉,怎么出了這么一個卑鄙小人?”
舒星若說:“高山遠是個私生子,從小被高忠的小三養大。”
“怪不得這么不是人。”楊思淼罵道,“高山遠那王八蛋現在在哪?”
“被季宴禮打進了醫院。”舒星若三兩語講了季宴禮在醫院發怒的事。
吉廣琪咬牙切齒的說道:“打他一頓太便宜他了,我不會就這么輕易算了。”
舒星若知道,高山遠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惹了蘇容澤就是惹了吉家和楊家,大家聯手,縱使高家在京市勢力再大,也至少脫層皮。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手術室里的那個人,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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