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學名的怒氣像是被瞬間點燃的引線,直沖天靈蓋。
“這個賤女人!這么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季宴禮是死的嗎?你被害成這樣,他還跟那個女人藕斷絲連!”
舒星若終于抬起手,喝了一口已經微涼的茶。
“所以離婚了。”
“離得好!”姜學名從沙發上站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我本來只想著送何欣進去待幾年,現在看來,太便宜她了。”
他停下腳步,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現在,我要將她送進人間煉獄。”
舒星若的姿勢沒有變,反而像個置身事外的看客:“你打算怎么送?”
姜學名重新坐下,情緒已經收斂了些:“暫時不告訴你,等弄完了再跟你講。”
舒星若提醒道:“季宴禮要是阻攔你怎么辦?”
“我會想個萬全之策。”
舒星若換了個話題,問出了心底的疑惑:“為什么你突然收手,不對付我了?”
姜學名拿起茶杯,摩挲著溫潤的杯壁,淡淡一笑。
“我公司的名字,攬月制藥。”
舒星若沒有出聲。
“我只想攬住你的母親,舒月。當年因為一些事,你外公將我趕了出去,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攬住舒月。”
舒星若的后背竄起一陣寒意。她跟母親長得那么像,這老頭子不會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吧。
果不其然。
“如果可以,你嫁給我。”姜學名語出驚人,“我所有的財產,全部交給你。我沒有生育能力,將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將來,將來。
他才五十多歲,身體硬朗,還能再活幾十年。這不過是老男人慣用的畫餅伎倆。
舒星若身體向后靠去,拉開了些許距離。
“姜總,我對你的錢沒有興趣。我們之間,不可能。”
“我知道,你喜歡蘇容澤。可是人家蘇家是老牌豪門,里面的規矩一大把,你又是二婚,你不怕他家里人為難你?”
舒星若被他這番話逗得想笑。
“誰說我要嫁給他的?”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我一個人單身不好嗎?”
姜學名卻覺得歷史重合,舒月當年離婚后沒幾年就抑郁成疾,他可不想舒星若重蹈覆轍。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現在可以把名下資產過戶四分之三給你。”
舒星若服了:“你看我像是缺錢的樣子嗎?”
姜學名不屑:“據我所知,你并沒有拿季宴禮的財產,能有多少錢?”
舒星若嘴角扯了扯:“不是非要像你一樣有錢才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才不會為了錢委身一個老頭。
姜學名帶著威脅說道:“你這點小生意我可以讓你做不下去,到時候你只能坐吃山空。”
舒星若眼角斜睨他:“你隨便。”
姜學名剛出門,舒星若的電話響了,是韋瑛。
“星若,宴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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