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走得一瘸一拐,速度卻不慢。
蘇黎很快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窗戶讓黑狼鉆進來,然后將門窗緊鎖。
翻找出醫藥包,蘇黎先拿出小刀將黑狼腿部的膿包都清除掉,然后上酒精擦拭消毒后,抹上藥粉,給他包扎。
黑狼靜靜地趴在地上,淺綠色的眼睛里滿是沉靜與安詳。
他的大尾巴垂在地上,掃來掃去,疼了就伸直了,甚至一動不動。
依照尾巴,蘇黎很輕松地分辨出黑狼的心情怎么樣。
她抱了抱黑狼的脖子,黑狼伸出舌頭,舔舐她的下巴,兩只爪子搭在蘇黎肩膀上,“嗚嗚嗚”地撒著嬌。
停!她的臉上已經都是狼狼的口水了!
蘇黎好不容易將他的兩只爪子攥著移到地面,蘇黎捏住他的嘴,試圖將自己拯救出來。
黑狼也不惱,“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趴在地面上,用兩只又大又圓的眼睛水潤潤地盯著蘇黎。
這黑狼,這么通人性的嗎?
蘇黎撓著對方的下巴。
這個星球雖然沒有污染物,但是也有羅棘這樣的外來哨兵。
這只黑狼,不會是哪個哨兵的精神體?
蘇黎想著,黑狼翻了個滾,將柔軟的肚皮湊到蘇黎手下。
蘇黎揉了一下,咬著指節,繼續想。
不可能,如果是精神體,怎么能不見哨兵本人呢?
這時,一直留在屋子里的小蜘蛛從天花板高處的墻角,爬下來,順著趴到蘇黎的肩膀上。
黑狼就像被點燃的炮仗,拱起背來,齜著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小蜘蛛。
小蜘蛛也不甘示弱,舉起細小的節肢,“嘶嘶”低聲威脅。
蘇黎看到黑狼想要起身,生怕對方再撕裂傷口,趕忙起身,將小蜘蛛放到桌子上。
小蜘蛛晃動了一下它前方的兩只腳,綠豆大的小眼睛里沒了光亮。
蘇黎看著小蜘蛛,若有所思。
或許也有例外?
她可以試試嘛,如果是精神體,那么自己的精神力肯定能到達對方的腦域!
說干就干,蘇黎沒再管撒嬌的小蜘蛛,而是盤腿坐到了黑狼跟前,掌心貼上了黑狼的腦袋。
很快,精神力就順著手掌,流淌到了對方的腦域。
黑狼的腦域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隨著蘇黎精神力的流入,黑狼不見光亮的精神海,亮起了一個微弱的光點。
居然真的是哨兵!而且照精神海現在的情況看,對方應該已經完全異化了。
但為什么他沒有發瘋?甚至還能主動分別出她這個向導?
蘇黎站在精神海內,黑霧纏繞在她手上,時不時啃一口污染形成的“巧克力塊”。
她繼續往前走。
越往深處走,蘇黎手中的光點就愈加微弱。
蘇黎走過很長一段路,才到達精神海的中心。
那里有一個光點,一閃一滅,亮著微不足道的光。
看來,這就是對方沒有發狂的原因。
本來她還想著,如果是卡梅爾那種情況,還好辦點。
可黑狼哨兵跟卡梅爾的情況不同,他的腦海中暫時看不到污染源。
或許還得多進行幾次凈化,深入腦域查看。
蘇黎嘆了口氣,只好嘗試給黑狼進行疏解。
她的精神力大刀闊斧地砍向亂成毛線團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