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云軒看著追風:“不順利?”
追風臉上的死感越發真實:“殿下,那些船的旁邊有和尚守護,我一邊要引開和尚,一邊要在船上鑿出洞來。
同時還要將鑿穿的船用木屑和黃泥堵上,方才不露出端倪,您知道這有多難么?”
這湖上泛舟是護國寺的產業,因而有專門的和尚在那里把守。
他這半個時辰忙的團團轉。
春耕時,地里下力的牲口都沒有這么用的。
感覺自己有些死了呢!
龍云軒左手持白子,右手持黑子。
他喜歡這種同自己博弈的感覺:“孤相信你的辦事能力,你一直都是最讓孤放心的,都辦好了么?”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追風表情麻木:“時間來不及,屬下只鑿穿了大舟十二艘。”
殿下也沒顧他的死活啊!
況且殿下已經夠瘋了,又喜歡同自己下棋,豈不是會越來越瘋。
龍云軒疑惑的抬頭:“十二艘?”
大舟能坐八到十人,護國寺怎會有這么多。
追風看出龍云軒的疑惑:“殿下,護國寺有大舟十二艘,小舟四十艘,專門為游湖準備的。”
這群和尚平日里念完經,怕是都在研究怎么賺錢了。
龍云軒嗤笑一聲:“果然是聰明絕頂,誰能算計過他們,但你為何只鑿大舟。”
追風的聲音沉悶:“蘇姑娘一行九人,小舟坐不下。”
合著他之前說的那些來不及的話,殿下一句都沒聽是吧!
龍云軒嗯了一聲,而后便沉默不語。
生怕主子又在心里給自己盤算著新任務,追風立刻開口:“殿下,屬下一人很多事難以做到盡善盡美,不如讓追云帶幾個人過來。”
這貼身伺候主子的機會誰愛要誰要,他要不了一點。
龍云軒放下一顆白子,忽然對追風咧嘴一笑:“不可,你知道孤為何無論什么事都要讓你去做么?”
追風遲疑的開口:“因為屬下知道太多了?”
所以說,殿下還是準備滅他的口。
龍云軒臉上泛起愜意的笑:“因為你跟在孤身邊最久。”
細細算來,追風已經陪了他十年了。
追風有些動容:“追風愿為殿下肝腦涂地。”
殿下居然記得如此清楚,看來他與殿之間還是有些主仆之情的。
誰料龍云軒扎心的話已經殺到:“孤的事情你知道的最多,所以這些有損孤威嚴的事,只能讓你去做。”
追風:“”他那點感動之心徹底死了。
蘇糖一行人已經來到河邊,王炎浩率先上船,隨后對蘇糖伸出手:“蘇姑娘莫怕,我會扶住你的。”
習武之人不拘小節,不過搭把手扶一下不礙事的。
小船搖搖晃晃,蘇糖一個不小心栽到自己懷里,他順勢將人往懷里一抱,這事不就成了?
誰料顧琛看向蘇糖:“船頭的風景最好,還不會被船槳濺起的水花弄臟衣服,不若讓皓辰他們先上去,咱們坐在另一邊。”
這話說的著實有理,蘇糖立刻招呼兩個孩子先上去。
顧琛嘴角微提,一個挑釁的笑容轉瞬而逝:“齊公子要現場教學,自然不能離開他的學生。”
蘇糖從善如流的對齊嘉宇示意:“你上去,不是知識儲備充分嗎,好好教他們。”
齊嘉宇冷笑著看向顧琛:“齊某過去竟是不知,顧大人有當奸臣進諫讒的潛質。”
顧琛向他淡淡點頭:“現在看到也不算晚!”
被諷刺兩句又不會掉塊肉,他看的很淡。
蘇糖顯然也很有沉迷美色誤江山的潛力:“快上去!”
大庭廣眾的,別逼她動手。
同樣是碎嘴子,顧琛對韓星文多半是嚇唬,可蘇糖對齊嘉宇卻是真的會動手。
齊嘉宇一甩袖子:“不辯是非,要眼睛何用。”
蘇糖如同趕蒼蠅般攆人:“快去吧你。”
哪來那么多廢話,就不能讓她在顧大人面前有些好形象嗎?
齊嘉宇上船后,小船明顯有些偏重,顧琛立刻對王炎浩喊道:“快坐下,你想翻船么?”
王炎浩不情不愿的坐下,小舟果然不似之前那般劇烈的晃動。
顧琛眼中露出一絲滿意,隨后看向趙瑞澤:“表弟可要我扶你。”
趙瑞澤最經不起別人激他,自是一不發的大步上船。
他要讓表哥看看,他早已不是當初的病秧子。
顧琛嘴角的笑意更濃,每次忽悠表弟,都有種欺負小孩子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