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忍不住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哪來的鬼,那是我大哥!”
那是她失蹤了一下午的親大哥,莫說是一個背影,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等等,這么說話是不是有點不吉利。
侯君佑的聲音依舊驚恐,指向蘇皓安的手劇烈顫抖:“不,不是蘇大哥,那個人沒腦袋。”
他記得很清楚,蘇大哥是長了腦袋的。
見侯君佑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蘇糖忍不住翻個白眼:“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大哥被倒吊在樹上了。”
她眼力好,自然能看出來,大哥的腳上拴著一根繩子。
長長的衣擺垂下來,遮住了大哥的腦袋。
看在侯君佑這種已經嚇破膽的人眼里,自是覺得那是個沒有腦袋的鬼。
蘇皓安也聽到了馬車的聲音,當即掙扎著向蘇糖的方向高喊:“救命,救救我!”
侯君佑哭的越發悲傷:“糖糖,鬼叫魂了!”
蘇糖再也忍不住,伸手在侯君佑后腦勺上拍了一把:“小柚子,你冷靜點!”
侯君佑的腦漿都被蘇糖這一巴掌搖勻了,他不可思議的看向蘇糖:“糖糖,你剛是不是打我了?”
別說,腦漿子搖勻后,貌似真沒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蘇糖麻利的搖頭:“沒有啊,你剛剛被嚇的精神恍惚,所以出現幻覺了。”
侯君佑還準備再問,卻被蘇糖打斷:“你要再不去救我大哥,他回頭說不定真的會打你。”
侯君佑倒吸一口涼氣,立刻勒緊馬韁繩,身體卻因為強大的慣性劇烈搖晃了下,重重撞在身后的馬車車廂上。
侯君佑的眼淚再次涌出來:疼死他了!
侯君佑伸手向后摸,發現自己后腦勺上撞出一個大包,他的嘴撇了撇,差點哭出聲來。
他今天為何如此倒霉啊!
蘇糖則快速跳下馬車,向蘇皓安那邊跑去。
同時還不忘鄙視侯君佑:“我說我剛剛沒打你吧,那都是你身體即將受傷前的危險預警。”
侯君佑:“”是這樣么?
蘇糖也顧不得侯君佑信不信,她迅速沖到蘇皓安被倒吊的大樹旁,三兩步跳上去,將蘇皓安救下來。
落地后才發現,蘇皓安雙手的手臂竟都脫臼了。
蘇糖一邊幫蘇皓安接骨,一邊詢問:“大哥,你怎么一個人出現在這里,還搞成這樣。”
蘇皓安的表情嚴肅:“我今日在山上遇到些突發情況,等處理過后,又發現山中似乎有野獸出沒。
這里距離護國寺太近,我原想將那野獸處理掉,卻因為對這附近地形不熟,一不小心落入了陷阱。”
蘇糖聽得瞪圓了眼睛:“大哥,你是真爺們,太厲害了!”
蘇皓辰輕咳兩聲:“還行吧!”
“騙人!”
“對,他騙人!”
“小祖宗,他是大騙子。”
顯然,周圍的草木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蘇糖一邊幫蘇皓安接骨,一邊悄悄聽草木們告狀:“你大哥是大騙子,他分明就是在解手。”
“沒錯,他解手的時候,樹藤姐姐不小心從樹枝上掉下來了,他以為是蛇,自己踩進了陷阱里。”
“對,就是他,陷阱將他套住提起來時,他用力去抓樹藤姐姐,自己脫臼了不說,還硬生生把樹藤姐姐從土里薅出來了。”
“樹藤姐姐的根都斷了好多,估計活不成了。”
這七嘴八舌的告狀,令蘇糖一難盡的看著自家大哥。
沒想到,大哥這種大大咧咧的人,竟也是個好面子的。
蘇皓安被蘇糖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小四,你作何這般看著我。”
蘇糖克制住自己拼命上揚的嘴角:“沒事,就是覺得大哥特別厲害,我以后也要向大哥學習。”
這應該叫什么,一泡尿引發的血案,還是重生一次,我要有個好眼神?
蘇皓安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好好打扮好好玩就是,學這些做什么?”
學啥,學他站著尿尿么!
對小四來說,難度有些高了。
侯君佑將頭伸到兩人中間:“糖糖,我后腦勺疼。”
雖然不滿侯君佑打斷自己說話,但不得不說,侯君佑此時出現,的確為他解了圍。
蘇皓安立刻對侯君佑掛上一張笑臉:“哪里疼,我幫你揉?”
得找點事做,不然太尷尬了。
蘇糖也不理這兩人,她正在幫大哥收拾殘局-幫助被扯斷的樹藤重新生根。
重新將根扎進土里,樹藤虛弱的向蘇糖道謝。
蘇糖索性多分了些異能給她,幫她變得更強壯。
同時也用異能滋潤過周圍的草木,全當是封口費,讓他們日后千萬不要出去胡說八道,壞她大哥名聲。
要知道,草木傳閑話,只需一天便可覆蓋方圓千里。
大哥的臉也是臉啊!
侯君佑難得被蘇皓安如此溫柔的對待,心里有些暖暖的:“蘇大哥,你平日里用什么香粉,怎么這么香?”
蘇皓安第一時間將這個不省心的玩意兒推出去:“胡說八道什么,我一個大男人,怎會用那種娘們唧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