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也跟著笑:“這杏子都洗好了一天了,殿下要不嘗嘗吧,眼睛再看也盯不出甜味來。”
長公主嗔怪的看了她倆一眼:“明明都知道本宮的心思,還拿本宮打趣,本宮就嘗一個吧。
剩下的讓廚房那邊好生收著,等琛兒回來的時候給他送過去,總得讓琛兒看到人家的心意不是。”
李嬤嬤聞立刻動手將杏子切成小塊,方便長公主動手。
張嬤嬤則繼續說些哄長公主開心的話,屋中頓時熱鬧起來。
正當李嬤嬤伺候長公主吃水果時,桃紅從外面走進來,跪在長公主面前恭敬行禮:“殿下,永安侯求見。”
笑鬧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長公主蹙起的眉頭:“他不是在家抱孩子么,來本宮這做甚。”
永安侯顧瑾墨,她名義上的夫君。
兩人已經分開二十余載,平日里見面也只是點頭一笑的關系。
不是說這人正跟他那心肝寶貝妾侍在家含飴弄孫,怎么跑到她這來了。
桃紅跪的規規矩矩:“侯爺說有要事向長公主殿下稟報,求殿下賜見。”
縱使是駙馬,想見公主也得用求得。
更不用說是永安侯這種與公主別居的。
賤人向來愿意與賤人湊一堆。
整個長公主府,就沒一個人承認永安侯的駙馬身份。
聽到永安侯來了,長公主放下叉子,瞬間失了吃東西的興趣:“本宮乏了,有什么事讓他明日遞帖子進來。”
當初嫁給這人的時候,長公主心中其實還抱著一絲希望,幻想著兩人或許有舉案齊眉的機會。
若不是何氏忽然出現,哭咧咧的懇求自己給她一個侍奉在永安侯身邊的機會,或許自己還會被一直欺瞞下去。
罷了,既然當初能為了陛下忍耐,如今就能為了琛兒忍耐,只希望這人識趣些,沒事少在她面前晃悠。
身為駙馬卻敢納妾,還讓妾侍操持中饋。
這事沒人宣揚,陛下也順水推舟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若她真的鬧起來,她與顧瑾墨是臉上不好看,可顧瑾墨的小心肝何氏,怕是全身都不會好看了。
桃紅低著頭:“回殿下的話,奴婢已經這般告知永安侯,可侯爺說今日有很重要的事要稟告殿下,若見不到殿下絕不離開。”
長公主揮揮手:“既然不走,就跪著等吧。”
身為大夏最尊貴的長公主,除了帝后與母后,這大夏朝還沒有她罰不得的人。
過了一個時辰,眼見要到就寢的時間,長公主揮手:“讓他進來。”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顧瑾墨。
畢竟是武將出身,縱使五十多歲,顧瑾墨的身材依舊修長勻稱。
只是今日跪的久了,他的腿腳有些不利落。
進門后,顧瑾墨抱拳跪下:“臣見過長公主殿下,多日不見,長公主風華依舊。”
話落,顧瑾墨抬頭貪戀的看著長公主的容顏。
對于這個妻子,顧瑾墨的心情是復雜的。
趙娉婷美麗,強勢,驕傲,尊貴,即使世間最美好的詞匯,都堆積在她身上也不為過。
可趙娉婷哪里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成為一個順從的好妻子。
而且娉婷是皇室中人,每次同房需要娉婷召見,見面需要下跪請安。
簡直是將他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
他想要的其實不多,無非是一個能為了討好他使盡全身解數的小女人罷了。
何氏原本只是他用來試探娉婷底線的工具,哪想到娉婷的性子如此強硬,非但什么都沒對何氏做,還直接搬離了侯府。
這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
更混亂的是,娉婷離府后沒多久就有了顧琛,而他也慪氣的讓何氏生了兩個兒子
說到顧琛,顧瑾墨就忍不住蹙眉,這孩子向來與他不親近,相貌也與他無甚相似之處。
若非知道娉婷的性子,他還真會懷疑顧琛究竟是不是自己兒子
長公主嫌棄的看著顧瑾墨:“有什么事非要這時來見本宮。”
顧瑾墨猛地抬頭:“公主殿下是怎么當娘的,顧琛昨日墜崖,至今音訊全無,你這個當娘的居然還能坐的住,顧琛當真是你親生的么?”
長公主猛然起身:“你說什么?”
她琛兒不是出門公干了么,為何會墜崖。
發現長公主終于失去了以往的從容,顧瑾墨眼中閃過詭異的興奮:“搜救隊已經尋了一天兩夜,卻沒有任何收獲,也不知顧琛如今是生是死。”
原來趙娉婷也有凡人的情緒,他還以為這人就是皇室教養出來的一塊木頭呢!
顧琛就是長公主的命,長公主起身匆忙向外走,她的去尋自己的兒子。
可沒走幾步便被張嬤嬤攔住:“殿下,此事要從長計議,這件事陛下一定清楚,您不妨進宮問問情況。”
深知張嬤嬤說的有理,長公主忙不迭的點頭:“沒錯,你說的沒錯,本宮應該進宮。”
長公主匆忙的圍上披風,正準備向外走,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回頭看向顧瑾墨:“你是故意的!”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