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趙嬤嬤立刻一巴掌扇過去:“夫人有什么不好的,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丫鬟跪在地上,聲音中帶著怯懦:“是,夫人沒有什么不好,都是奴婢嘴笨。”
魏氏冷冷的看著丫鬟:“有什么事,說吧!”
她兒子出了事,這府上的丫鬟一個個卻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知是妖嬈給誰看。
感受到魏氏那仿佛能吃人的目光,丫鬟的頭垂的更低:“夫人,三少爺發了高熱,錦兒讓奴婢過來向您稟報,尋個主意。”
聽到裴宴禮發熱,魏氏猛然坐起身子,卻眼前一黑再次倒回床上。
好在趙嬤嬤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夫人,您千萬振作,三少爺那邊還要您撐著呢!”
自打家里出了這些事,世子爺就再沒進過夫人的院子。
說是因為生氣夫人毀了他的仕途,可真正的理由大家心里都有數,還不就是覺得夫人毀容晦氣。
現在又有了七少爺上國子監的事,三少爺如今能依附的,就只有夫人了。
魏氏說不出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不停點著丫鬟的鼻子。
趙嬤嬤頓時心領神會:“都愣著做什么,這賤婢沖撞夫人,還不快把人拖下去打死。”
趙嬤嬤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婆子沖過來按住丫鬟,為了防止對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其中一個婆子還堵住了丫鬟的嘴。
發現魏氏一副喘不過氣的模樣,趙嬤嬤趕快過去幫人順氣:“夫人放心,奴婢這就讓人去照看三少爺的身體。”
魏氏用力握住趙嬤嬤的手腕:“我讓你找的通房,找到了么?”
她不能坐以待斃,兒子自然要救,但她也要為自己日后的生活做準備。
裴恒無情無義又好美色,那她就尋一個絕色的通房送給裴恒,到時候去母留子也是一樣的。
反正這寧國公的爵位必須是她兒子。
不過這都是日后的打算,她如今還是要先救宴禮。
趙嬤嬤吃痛卻不敢有任何反應,只連連點頭:“找到了,是個青樓的清倌,從小就學如何取悅男人。
雖然價格貴了些,但賣身契卻能掐在您手里,而且她出身不好,只能依附夫人而活。”
趙嬤嬤這話的確是為魏氏著想,魏氏點頭:“你辦事是最妥帖的,但找鬼手神醫的事還要抓緊。
若實在不行將人綁回來,說到底不過是個大夫,就算殺了也沒人會在乎。”
趙嬤嬤眼睛轉了轉:“夫人,少爺這樣的情況,娶個媳婦沖喜行不行?”
家里有煞氣,用喜氣沖一沖,說不定能好。
況且就少爺的情況,想要醒過來怕是有些難了。
魏氏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趙嬤嬤:“誰能配的上我兒”
她兒子能配上世上最好的女子。
趙嬤嬤趕忙順著她的話說:“夫人,這不過就是權宜之計,等到三少爺醒了,咱們在尋個理由將人休出去。
三少爺風光霽月,前途無量,就算成過婚,也不影響什么,您說呢!”
魏氏本就是利己主義者,對趙嬤嬤的話相當認同:“你說找誰家的好。”
趙嬤嬤眼睛轉了轉:“您說那蘇糖怎樣?”
似乎是怕魏氏反對,趙嬤嬤迅速補充:“蘇糖不是傾慕三少爺已久么,剛好娶回來沖喜。
等日后三少爺醒了,咱們就對外說是給大少爺娶得媳婦,三少爺還是未婚。”
人貴在自重,既然蘇糖死皮賴臉的追在三少爺身后,自然就要付出代價。
聽到蘇糖這個名字,魏氏的心肝悄悄緊了緊。
她總覺得自己府上出的事與蘇糖那一家人有關,不是他們家做的,就是他們家克的。
不過趙嬤嬤說的著實有道理,她要好好想一想。
“便宜那丫頭了!”
趙嬤嬤原以為魏氏睡過去了,沒想到竟忽然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她心中一喜,卻不催促。
有些事必須夫人自己想通,否則夫人會厭棄她的。
蘇皓辰這一覺睡得極好,起來時還不忘將王炎彬推醒:“醒醒,該起床了。”
經過昨晚一夜的“聊天”,王炎彬已經成了蘇皓辰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王炎彬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天亮了,他竟然睡得這么久。
正發呆的時候,蘇皓辰再次伸手推他:“我身上疼的很,你去衣柜里幫我選一套衣服來。”
王炎彬的眼睛再次恢復焦距,視線落在蘇皓辰臉上。
從沒有人指使他拿過衣服。
蘇皓辰則哼哼唧唧:“都是朋友,這點小忙都不幫,要不等你下次受傷,我也幫你”
太吵了!
為了讓自己能有個安靜發呆的環境,王炎彬慢慢下床,走到蘇皓辰的衣柜前,從里面抱出一套干凈的衣服。
鴛鴦一直在聽屋里的動靜,發現王炎彬似乎醒了,立刻進來伺候。
可剛進屋,就看到王炎彬踮著腳從衣柜里取衣服的畫面。
鴛鴦嚇得立刻沖上去,想要接過王炎彬手中的衣服:“小少爺,讓奴婢來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