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擺擺手:“還能有什么好消息,無非就是琛兒回來了,你讓廚房把新做的蓮子羹送給他,讓他早些吃,莫要貪涼。”
說罷,不忘用帕子點了點眼角:“今日這出戲唱的真好,本宮都想跟著落淚了。”
戲文里的老太君四世同堂其樂融融,也不知她這輩子,還能不能看到琛兒娶妻生子了。
見長公主又要跟一群戲子產生共鳴,張嬤嬤立刻湊到長公主耳邊:“殿下,今日有個姑娘追到咱們府門口。
問少爺她身上的裙子好不好看,還給了咱們少爺兩個桃子呢!”
聽到這話,長公主拭淚的動作一頓,整個人立刻從黑白背景切換成彩色的:“此當真?”
竟然有人上門追她兒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好姑娘,這么有勇氣。
張嬤嬤用力點頭:“當真當真,少爺不但沒趕人走,還收下了桃子,聽王管事說,少爺還為了人家姑娘吃醋了,所以這事應該是靠譜的。”
“吃醋,這是為何?”長公主敏銳的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張嬤嬤早已問清緣由,立刻回道:“聽說是跟別人一起來的,那人一叫,咱家少爺當場就掛臉了。”
長公主依舊是高興:“好好好,有點情緒是好事,否則本宮還以為他打算出家呢!”
頓了頓,長公主再次問道:“是哪家的姑娘?”
這三媒六聘走的流程也不短,要早早備上。
日后孩子的名字也要先選幾個備用的。
其實只要琛兒歡喜,不再孤孤單單的,孩子有沒有,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她一個和親回來的,什么沒見過,早就看淡了
察覺到自家主子已經開始給未來的孫子孫女取名,張嬤嬤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就是這姑娘的身份有些問題。”
聽到身份有問題,長公主表情怔了怔:“是罪臣之女、寡婦,還是人婦”
這倒是有些不好辦了!
張嬤嬤:“”她也沒想到,長公主的接受能力居然這么強。
不敢再讓長公主胡思亂想,張嬤嬤趕忙解釋:“是安樂侯府的四姑娘,之前腦子不好用,名聲也不太好。”
說罷,便將蘇糖的事全部告訴給長公主。
長公主聽得感慨連連,最后灑脫的擺手:“無妨,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犯過混,不過就是些往事罷了,琛兒都不計較,本宮為何要計較。
有這個時間,不如看看本宮的私庫,琛兒的俸祿不多,本宮得幫他多補貼些聘禮出去。”
只要琛兒喜歡的,她都喜歡。
況且安樂侯的身份也合適。
琛兒的位置有些特殊,如今陛下在世還好,倘若來日新皇登基,還不知對琛兒會是個怎樣的態度。
因此琛兒的妻子身份不易太高,像是安樂侯這樣有個勛貴名頭,又沒什么官職的親家最好。
她兒子真會挑。
張嬤嬤看的有些著急:“殿下,您先冷靜一下,事情如何還不一定呢!”
這八字還沒一撇,長公主居然已經開始惦記著選聘禮了。
她都不敢想若是此事不成,殿下會有多么傷心。
聽說不一定,長公主面色一僵,隨后像是想到什么般急匆匆向外走:“不行,本宮要進宮面圣。”
張嬤嬤表情都扭曲了:“殿下,現在去求賜婚圣旨是不是早了些。”
天啊,誰能讓殿下冷靜下來。
長公主腳步急促,卻不忘反駁張嬤嬤的話:“想什么呢,本宮怎么可能去求賜婚。
本宮只是要同陛下和母后打個招呼,若日后有人求他們給蘇四姑娘賜婚,讓他們提前知會本宮一聲。”
兒子想不到的,她要先想到,必要的時候可以及時出手截胡。
張嬤嬤的表情糾結:“殿下,這不合規矩吧!”
長公主眉尾上挑:“什么是規矩,皇權就是規矩,若是連這點特權都沒有,本宮這長公主不做也罷!”
身為大夏的長公主,她沒有強取豪奪,已經是給所有人臉面了。
張嬤嬤不敢再多。
殿下不爭不搶多年,今日看著竟又鮮活起來。
真好啊!
顧琛的書房中,一名白衣青年背著藥箱腳步匆匆的走進來。
這人長的不錯,但嘴卻零碎的很,人還沒進屋,聲音就先到了:“催催催,一天到晚就知道催我。
我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神醫,跪著求我治病的人從京城東門一直排到西門,你倒好,把我當成你家府醫隨叫隨到是吧。”
一邊說,一邊在顧琛對面氣呼呼的坐下,抓過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吧,今天又有什么事。”
顧琛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