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面對柳氏的哭鬧,顯然還是殺人放火更簡單。
柳氏的聲音頓了頓,嘴唇抖了又抖,最終憋出一句:“都是爹娘不好,若你爹有個官職”
遇到事情能先從自己丈夫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怪自己和兒女。
這個娘不內卷,蘇糖還是比較滿意的。
被點到名的蘇哲越發頹廢,但兒子們都死死盯著自己,這讓蘇哲無法再保持沉默。
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寧國公府已經聽說老四恢復正常的消息,他們的意思是,若非裴宴禮逗弄老四,老四也沒有這么好的機緣。
他家裴宴禮不但無過反而有功,這五百兩算是他們對老四的一點心意,祝賀老四恢復正常,若是、若是”
小四的眼神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可怕,該不會是要吃人吧!
蘇糖對蘇哲揚了揚下巴:“繼續說!”
蘇哲眼睛一閉,索性將對方的話一股腦吐露出來:“若是老四如今依舊想要嫁進寧國公府也不是不行。”
蘇皓齊瞇了瞇眼睛:“條件是什么!”
父親的表情告訴他,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
蘇哲的拳頭死死握緊:“他們說老四雖然醒了,可禮儀規矩琴棋書畫卻是一個沒學,日后怕無法同其他府上的夫人交際。
裴宴禮是狀元之才,馬上就要參加春闈,前途不可限量,不可能娶這樣一位夫人,所以老四需要換一個聯姻對象。”
想到一種可能,蘇皓齊從牙關擠出兩個字“換誰?”
千萬別是他想的那個。
蘇哲的眼尾泛紅,顯然是氣的狠了:“裴宴洲。”
只聽吧嗒一聲脆響,蘇皓齊手中的匣子被他用力摔在地上。
蘇皓齊饒不解恨,用力在上面跺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蘇皓安和蘇皓宇也是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這寧國公府怎么敢的。
蘇糖還是第一次聽到裴宴洲這個名字,當即看向蘇哲:“裴宴洲是誰。”
看把她二哥氣的,都沒個哥樣了!
蘇哲已經破罐子破摔:“裴宴洲是寧國公世子的嫡長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世人都稱只要有裴宴洲在,寧國公府還能再風光五十載。”
他曾經見過裴宴洲一面,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那是個真正風光霽月的人物,不是裴宴禮那等小人能相提并論的。
蘇糖疑惑的看著自家便宜老爹:“但是?”
她可不相信,裴家愿意送這么個大餡餅給她。
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有這個套路,難不成這個世子是瞎了眼,斷了腿,還是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正在等她拯救!
回答她的,是蘇皓安的咆哮聲:“裴宴洲死了,四年前就病死了,裴家這是讓你嫁過去給裴宴洲當寡婦呢!”
難怪爹娘都恨成這樣,裴家果然欺人太甚。
早就聽說裴家一直在惦記著給裴宴洲尋個媳婦,然后再過繼個兒子在裴宴洲膝下,算是給裴宴洲留個后。
當時只以為裴家想給裴宴洲買個農女,卻沒想到這家人竟惦記上他家小四。
小四好歹也是安樂侯府唯一的女兒,裴家怎么敢打這樣的主意。
果然是欺他侯府沒落,好的很,當真好的很。
聽懂了蘇皓安的意思,蘇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裴家很有錢么?”
蘇皓齊幾人原本還在生氣,聽了這話不由一愣。
想到自家妹妹的尿性,蘇皓齊陰郁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慌亂:“小四,你莫貪圖那裴家的一點富貴。
這寡婦哪有那么好當的,裴家可不是什么厚道人家,他們只想要人去給裴宴洲守寡,卻不是想讓人去花裴宴洲的錢。
你就算嫁過去,他們也不會讓你討到半點好處,況且你若嫁過去,你與那裴宴禮就更不可能了。
這世上可沒有什么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事,到時候你雖然靠近了裴宴禮,可你是他的寡嫂,若真發生什么,受千夫所指的人也只會是你。”
蘇皓齊恨不能撲過去抓著蘇糖的肩膀使勁搖一搖,小四的腦子什么時候能清楚些。
其他時候都好好的,為何一提到裴宴禮就像是被人鎖了魂一樣。
小四剛剛的模樣明顯就是心動了,這是嫁不成裴宴禮,就當裴宴禮的寡嫂,總之要與裴宴禮待在同一個屋檐下么!
蘇糖也沒想到自己不過隨便問了句話,就引來蘇皓齊這么大的反應。
她剛準備否認,蘇皓安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小四,寧國公府不能嫁,你若是實在惦記裴宴禮,大哥有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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