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搞出這么大動靜,就是要把那些藏在暗處的眼睛都吸引過來。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讓兄弟們都警醒點,別打草驚蛇。”陸向東吩咐道,“把那些人的臉都記下來,查查底細。”
“是!”
李鐵敬禮后,匆匆離去。
院子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看來,你的‘聚寶盆’,很快就要迎來第一批‘貴客’了。”
陸向東看著姜芷,眼神里帶著擔憂。
“來的不是客,是狼。”
姜芷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不過沒關系,我的地盤,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這話殺氣騰騰,讓陸向東都心頭一凜。
但隨即涌起的,是更強烈的驕傲。
這才是他看上的女人。
冷靜,強大,殺伐果決,又心懷慈悲。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像昨晚那樣。
手伸到一半,又猛地頓住。
姜芷察覺到他的動作,挑眉看他:“陸團長,還有事?”
陸向東的手在半空中尷尬地蜷了蜷,最后若無其事地收回,清了清嗓子。
“我是想說……注意安全。”
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么一句。
姜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這男人開竅是開竅了,但火候還差點。
不過,這樣也挺好。
“知道了。”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初升的朝陽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層金色的輪廓。
“我去看看我的寶貝藥材,陸團長自便。”
說完,她轉身走進了堂屋。
留下陸向東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看著她的背影,緊繃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養地”的日子,對紅星大隊的社員們來說,簡直是種甜蜜的煎熬。
眼看著那片黑乎乎的“鬼見愁”一天比一天金貴,可姜芷不發話,誰也不敢上去動一鍬土。
終于,在火燒石灰凈化的第三天,姜芷發話了。
她說,地里的陰邪濕毒雖已祛除,但土地本身元氣大傷,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需要進補。
這“補藥”,便是河底的淤泥和村里積攢了一年的牲畜糞肥。
大隊長趙大山一聽,二話不說,掄起村里的大喇叭,嗓子吼得比銅鑼還響。
“全體社員都有!神醫發話了!給咱的寶地進補!男人下河挖泥,女人挑糞上山!工分,翻三倍!”
命令一下,整個紅星大隊徹底瘋了。
青壯年“嗷嗷”叫著跳進冰冷的河水里,干得熱火朝天。
婦女們捏著鼻子,將黑臭的糞肥一擔擔挑上山,腳步卻比誰都輕快。
整整七天,混著草木灰的沃土被一層層鋪上新肥,原本的“鬼見愁”徹底脫胎換骨,成了名副其實的“聚寶盆”。
終于,在第十天,天剛蒙蒙亮,趙大山的大嗓門再次響徹云霄。
“通知!吃完早飯,扛上家伙,村口集合!今天,咱們的聚寶盆,要開耕了!”
整個村子瞬間引爆。
家家戶戶都跟過年似的,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扛著農具就往村口沖。
等姜芷和陸向東不緊不慢地走到村口時,黑壓壓的人群已經把路都給堵死了。
趙大山扯著嗓子,臉紅脖子粗地維持著秩序。
“都別擠!排好隊!今天上山的人,工分照舊三倍!聽神醫指揮,誰敢亂來,扣他一年底分!”
這話一出,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姜芷身上。
姜芷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出發。”
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聚寶盆”開拔。
翻開表層的土,下面是濕潤又肥沃的黑土,散發著一股草藥和泥土混合的奇異清香。
“神了!這土聞著就得勁!”一個老農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臉陶醉。
“黑得都快流油了!這要是種上莊家,一準兒能長出金棒子來!”
村民們議論紛紛,看著這片土地的眼神,像在看自家的傳家寶。
“都安靜。”
姜芷站在山坡最高處。
“這片地,地力尚虛,不適合種那些肥力過猛的莊稼。”
她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拿出幾包用油紙包好的東西。
“種藥。”
她拿起一包黑色的種子,展示給眾人。
“這里曾經是陰煞之地,凈化后,最宜種藥。”
“這叫‘地龍籽’,性喜陰寒,種在這里,能吸收土壤里殘存的陰氣,藥效比別處強三成。”
她又拿起一截干枯樹根。
“這是‘赤陽藤’,最愛陽光,種在向陽坡,能中和地龍籽的寒性,平衡陰陽。”
村民們聽得一知半解,但他們懂一件事——跟著神醫干,準沒錯!
“芷丫頭,你說咋種,咱就咋種!”趙大山第一個表態。
在姜芷的親自劃分和指導下,開荒工作有條不紊地展開。
整個“聚寶盆”,熱火朝天。
陸向東沒參與勞作,他帶著李鐵和王柱,像三尊門神,守在外圍。
他的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人群,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細節。
他心里清楚,“青囊閣”那群人,行事詭秘,心狠手辣。
今天這么大的場面,正是他們派人前來探查虛實的最好時機。
突然,陸向東的視線凝固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