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我……我是不是幻聽了?您說……抓什么?”
“臭大姐!”張鐵牛眼睛都紅了,“就是會飛的,一捏就放屁的那個玩意兒!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回答的聲音,稀稀拉拉。
“都他娘的沒吃飯嗎?大聲點!”
“明白了!!!”
聲音震天響,但里面夾雜著一絲荒誕和憋屈。
“行動!”
一聲令-->>下,上千名精銳士兵,拿著臉盆、飯盒、水壺,甚至脫下帽子,散入營區的各個角落。
一場轟轟烈烈的“地毯式搜捕臭大姐”行動,就此展開。
樹上、墻角、窗臺縫、柴火堆……
平日里操練槍炮的戰士們,此刻正撅著屁股,小心翼翼地捏著一只只正在裝死的臭大姐。
“班長,我抓了五只了!你呢?”
“我八只!哎別動!那兒還有一只!快!用帽子扣住它!”
“這玩意兒也太臭了!熏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別抱怨!團長說了,這玩意兒能救命!一只臭大姐,可能就是一條專家的命!都給我認真點!”
一個班的戰士圍著一棵大槐樹,如臨大敵。
“噓……別出聲,我看見了,起碼有十幾只,在那個樹杈上開會呢!”
“準備!我數一二三,一起搖樹!”
“一!”
“二!”
“三!搖!”
嘩啦啦一陣響,伴隨著士兵們興奮又嫌棄的叫喊聲。
“快快快!掉下來了!別讓它們跑了!”
這堪稱魔幻的一幕,讓路過的醫生護士全都看呆了。
“這……警衛團的兵,是在干嘛?集體瘋了?”
病房走廊里,姜芷靠著墻壁,閉目養神。
陸向東默默守在她身旁。
那些專家教授,則圍在一起,拿著一本《中草藥大辭典》,翻到了“九香蟲”那一頁,對著上面的描述,交頭接耳,滿臉都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年輕軍官,滿頭大汗地跑到李文華面前,一個立正敬禮,手里還拎著一個不斷發出“嗡嗡”聲的軍用水壺。
“報告首長!警衛團一營一連,奉命捕獲目標三十七只!請求指示!”
話音未落,又一個軍官跑來。
“報告!二營三連,捕獲目標五十二只!”
“報告!三營……”
一個接一個的軍官跑來匯報戰果,他們手里拎著各式各樣的容器,臉盆、飯盒、玻璃罐……里面全都裝著密密麻麻、正在拼命往外爬的臭大姐。
整個走廊里,瞬間彌漫開一股濃郁又上頭的特殊氣味。
幾個有潔癖的專家,臉色發青,默默地后退了好幾步。
李文華看著堆在面前,至少幾百只的“戰利品”,嘴角抽搐了一下,揮了揮手,強忍著那股味道,轉向一直閉著眼的姜芷。
“姜……姜神醫,您看……這些夠了嗎?”
姜芷緩緩睜開眼,掃過那些容器。
她點了點頭。
“夠了。”
她站直身體,活動了一下手腕。
“陳醋和朱砂呢?”
“都準備好了!”
秘書連忙讓人把東西遞上。
姜芷走到一張臨時搬來的桌子前,將朱砂倒進一個大碗,然后拎起那壇子老陳醋,倒進去大半。
在所有人驚疑的注視下,她拿起一雙筷子,不疾不徐攪拌起來。
朱砂在陳醋中慢慢化開,一碗原本清亮的醋,變成了濃稠的暗紅色液體,散發著一股酸中帶腥的怪味。
做完這一切,姜芷放下筷子,目光投向了那堆還在嗡嗡作響的“臭大姐軍團”。
她看向旁邊一臉呆滯的金絲眼鏡專家,忽然問了一句。
“下一個步驟,需要幫手。”
“誰來?”
這位專家姓王,叫王學海,是京城協和醫院特聘的歸國專家,一輩子跟最精密的儀器和最嚴謹的數據打交道,此刻,他的臉徹底僵住了。
幫手?
幫什么手?
他看著桌上那堆還在蠕動的臭大姐,又看了看那碗紅得發黑,酸得刺鼻的朱砂陳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我?”王學海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滿眼抗拒和荒謬,“姜……姜同志,我不是干這個的,我……”
“哦?”姜芷眉梢一挑,嘴角輕笑,“那你是干什么的?站在旁邊發表‘這不科學’的論嗎?”
一句話,噎得王學海滿臉通紅。
“我……我這是嚴謹的科學態度!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根本沒有經過臨床驗證!直接用在病人身上,是不負責任的!”他試圖用專業術語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所以啊,”姜芷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沒讓你直接用在病人身上。我讓你來幫忙,制作解藥。”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點桌上那個裝滿臭大姐的臉盆。
“看見沒?第一步,把它們,一只一只,用手捏爆。”
“然后,把里面的汁液,滴進這個碗里。”
“注意,不能有殼,不能有腿,只要汁。”
捏……捏爆?
王學海的臉色,從漲紅瞬間變成了慘白。
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手指觸碰到蟲子粗糙的甲殼,用力,然后“啪”的一聲,溫熱腥臭的液體濺滿一手……
“嘔——”
王學海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干嘔起來。
周圍的專家教授們,也都個個面色發青,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這哪里是制藥?
這簡直是酷刑啊!
李文華看著這僵持的場面,急得直跺腳,正當他準備讓秘書搖人時。
陸向東默不作聲地上前一步,走到桌前,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看了姜芷一眼,低聲問:“怎么做?”
“很簡單。”她重復了一遍,“捏爆,取汁,滴進去。”
陸向東“嗯”了一聲,卷起了軍裝的袖子,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伸出手,直接從臉盆里,捏起一只肥碩的臭大姐。
李文華、王學海和一眾專家看得眼皮狂跳。
陸向東面不改色,兩根手指微微一用力。
“啵!”
一聲輕微的爆裂聲響起。
一股墨綠夾雜著黃褐色的汁液,從蟲子的身體里爆了出來,濺了幾滴在陸向東的手上。
緊接著,一股比之前濃烈百倍的惡臭,轟然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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