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金山!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
“葉公子,此米……此米……”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柳家主現在覺得,它價值幾何?”葉玄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平靜的笑容。
柳承業放下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葉玄,一字一句地問道:“葉公子,此米,產量如何?”
這是一個商人最關心的問題。
物以稀為貴。
如果此物只有一兩斤,那它就是無價之寶,只能作為貢品,獻給最頂層的大人物。
如果它能量產……
那它將顛覆整個天下的糧食格局!
“不多。”葉玄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個月,也就萬把斤的樣子。”
畝產萬斤,一個月一熟。神農洞天里那幾畝地,一個月產出萬斤,葉玄還說少了。
可這“萬把斤”,在柳承業聽來,卻不亞于一道驚雷。
一個月,萬斤!
這個數字,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這意味著,此物可以作為商品,大規模地流通!
柳承業的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此物不僅能果腹,更能滋養身體,延年益壽。若是賣給那些惜命的達官貴人,世家大族……一兩,賣百金,不,千金都有人搶著要!”
“我們甚至不需要叫賣,只需要在京城最頂級的銷金窟,辦一場品鑒會,請那些王公貴族、巨商富賈來嘗一嘗。到時候,他們會揮舞著銀票,求著我們賣給他們!”
“有了錢,我們就能打通所有關節,建立起一張覆蓋整個大乾的商業網絡!到那時,我們柳家……”
柳承業越說越激動,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紅暈。
“柳家主。”葉玄的聲音,將他從狂熱的幻想中拉了回來。
“這生意,我只與你柳家做。”
柳承業的呼吸一滯,猛地看向葉玄。
“葉公子……此話當真?”
“當真。”葉玄點頭,“不過,我不要錢。”
“不要錢?”柳承業徹底愣住了。
葉玄看著他,緩緩說道:“我需要的東西,柳家主用錢也買不到。”
“我需要兵器,需要戰馬,需要各種朝廷明令禁止販賣的鐵礦、硫磺。”
“我需要一條,能夠將這些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江南,運到北涼的商路。”
“而且,這條商路,必須完完全全,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
書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柳承業臉上的激動之色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販賣禁運物資,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他看著葉玄,這個年輕人的圖謀,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他這是要……造反?
柳承業的心,狂跳不止。
這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柳家將一飛沖天,成為從龍之臣,百年富貴。
賭輸了,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爹!”
就在柳承業天人交戰之時,一直沉默的柳月雪,突然開口了。
“我要跟葉公子去江南。”
她站起身,走到柳承業面前,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羞澀,只有一片堅定。
“葉公子救了我的命,就是我們柳家最大的恩人。現在恩人有需要,我們柳家,沒有理由拒絕。”
“而且,這不止是幫葉公子,也是在幫我們柳家自己。”
“爹,你想一輩子都窩在云安城這個小地方嗎?你想柳家,永遠都只是一個二流的商賈之家嗎?”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柳月雪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柳承業心中最后一道枷鎖。
是啊,風險,也意味著機遇。
他看著自己脫胎換骨的女兒,又看了看對面那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
許久,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好!”
“葉公子,這筆生意,我柳家……接了!”
“從今天起,我柳家上下,唯公子之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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