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雪玉軟袍的身影進來,周圍的氣氛瞬間停止,他的腳步走的很急,卻也在走進來時,安然無恙的走到了君沉御跟前。
畢竟在場的,都是老熟人。
溫云眠看到謝云諫時,心里的不安和懸著的心驟然平穩,她和謝云諫對視。
謝云諫唇角帶著溫柔笑意,雖然不明顯,可是那雙眼睛里的溫和,是溫云眠看了兩世的。
這個眼神是在告訴她,讓她安心。
他在背后做了什么是嗎?
溫云眠心里復雜卻也感動。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月皇陛下。”謝云諫抬手行禮,無論舉止形態,都是世家大族用心培養出來的儒雅溫潤,不慌不亂。
哪怕周圍都是鋒利到刺穿血肉的刀劍,他也能做到步履平穩,氣定神閑。
甚至走過來時,還溫和的撥開了面前的刀劍。
畢竟前世的謝相,可是百官之首。
君沉御閉了閉眼,收斂情緒,“何事。”
謝云諫恭敬走到君沉御跟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話。
君沉御神色驟變,“你說什么?”
謝云諫神情認真,“微臣已經核實過了,確實是真的。”
君沉御視線落在溫云眠身上,他喉結狠狠滾動,嘴唇動了半天,只擠出一聲,“怎么會這樣。”
溫云眠被他的眼神燙到,不敢和他直視。
秦昭察覺到,不著痕跡的往前幾步,讓溫云眠站在他肩后。
君沉御胸口的傷刺痛,心口絞痛,他高大的身子晃了晃,謝云諫趕緊伸手扶著君沉御。
這時,謝云諫才看到君沉御胸口的傷,“皇上,您受傷了?”
君沉御身子僵硬,他顧不得傷,只失神的將刀劍丟入池水中,“回去!”
溫云眠怔住,詫異的看向君沉御。
云諫說了什么?
在沈懨等人恭敬的扶著帝王離開時,謝云諫經過秦昭身側,聲音平靜的說,“娘娘怕冷,回去記得讓宮人用姜湯給她驅驅寒。”
他將一張藥方遞給秦昭,“禰玉珩給娘娘調養身子的特制藥方。”
要照顧好她,這句話他壓抑克制在了心里。
他沒資格交代這句話的。
秦昭隔著面具,冷眸看向他,靜默半晌,接過來,“知道了。”
謝云諫微微一笑,沒再去看溫云眠,跟著金吾衛快步離開。
身上的雪玉軟袍被風吹動,顯得格外清冷孤寂。
這一世,他依舊是孤身一人。
他沒敢再看她,因為怕再多看一眼,洶涌了兩世的愛意就藏不住了。
看到金吾衛撤離,溫云眠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秦昭橫著抱在懷里,用披風裹著,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秦昭臉色很沉,“月一,讓人給朕查清楚,今日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月影衛也跟著迅速撤離。
溫云眠被他抱上馬車,已經有宮人十分有眼力見的準備好了暖炭盆,熱湯,還有換的衣裙,披風,準備的十分齊全。
畢竟是陛下的心尖肉,誰敢怠慢。
那自然是金尊玉貴的養著,整個月宮都捧著。
溫云眠腦袋從他懷里出來,秦昭臉色很冷硬的說,“眠眠,先把干衣服換上。”
溫云眠愣了下,看出秦昭似乎不高興,“不用了,衣服也還好,等回去再換吧。”
“回去還有一段路,你會著涼。”
雖然感覺秦昭似乎是生氣了,但跟她說話時,還是溫柔的。
溫云眠從他懷里起來,把衣裙拿過來。
秦昭先下馬車,讓月珠在帝王的車駕上給溫云眠換衣服。
月珠頭一次登上鑾駕馬車,緊張的都不會走路了。
給溫云眠換衣服時,月珠心有余悸的問,“娘娘,那個墻壁損壞必然是有人有意為之,咱們要不要查查?”
溫云眠搖頭,“這件事陛下應該會查的。”
她在想,這件事會不會是君沉御做的?
不然他怎么會出現在那里,怎么會那么及時的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