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嫣蹙眉,遲疑了,“姐姐,你也知道,天朝帝王痛失貴妃,性子大變,而北國月皇另有所愛的女子,如今天朝帝王出現在此處,我總覺得……”
“總覺得什么?”
“總覺得可能天朝的皇上和北國的月皇喜歡和爭奪的,是同一個女人。”
尉遲璃當即就笑了起來,“傻丫頭,你亂想什么,這可是將天下一分為二,并駕齊驅的兩個男人,各自主宰一方的霸主,哪個女人能有這樣大的本事,將兩個男人玩弄于鼓掌中?”
尉遲嫣咬唇,“可我不太想這樣做。”
尉遲璃握住她的手,“嫣兒,咱們狄越滅國了,那是咱們的故土,你我女子雖然力量薄弱,無法起兵造反,無法將天朝的雄兵趕出去,所以咱們只能以柔克剛。”
尉遲嫣低下頭,“姐姐,可我想和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想和其她的女子去爭去搶,這樣有什么意思呢?”
“你不想也得想!”尉遲璃盯著她,“你不能那么自私,你是狄越的公主,我不愿意看著狄越的百姓被奴役,被人指著鼻子罵亡國奴!”
“所以我一定要爭,我要和北國月皇有一個屬于我們兩個的孩子,而你,也要在天朝皇上身邊,生下天朝的皇子。”
尉遲嫣怯懦的低著頭。
看她這副模樣,尉遲璃紅了眼睛,又氣又不知道說什么。
如果天朝不那么殘暴,她或許不會有這樣強烈的心思。
如果主宰他們的是一個溫潤明君,她應該也會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也很迷茫。
蜉蝣真的能撼大樹嗎?
狄越何時能等來一位仁君呢,若真有這個可能,她一定拼盡全力扶持那個新帝。
……
溫云眠跟著秦昭回月宮時,累的腳踝酸疼,覺得馬車坐著更是腰酸腿疼,于是輕聲細語的說,“想你抱著我。”
她說話像撒嬌,嬌嬌柔柔的,很好聽。
秦昭挑眉,含笑看她,然后伸手把人抱進懷里,“好,抱你。”
溫云眠彎唇,很自然的坐到了秦昭的腿上,任由他摟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的盡興了,這會也困了,靠在秦昭寬闊的肩頭,瞇了瞇眼。
秦昭摸了摸她的臉,聲音低沉好聽,“是不是困了?”
“嗯。”
“困了就睡會。”他和她說話時,聲音很輕,兩個人耳鬢廝磨。
溫云眠嗯了一聲,然后把臉埋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瓚華和琮胤,溫云眠在夢里囈語時,輕輕的喊他們兩人的名字。
秦昭聽到了。
昏暗的馬車里,他安靜的坐著,冷峻的臉上帶了一絲悵然。
他若和眠眠有個孩子,她一定是個溫柔的母后。
她也一定會愛和他的那個孩子吧。
秦昭神色有些深,比夜色還濃郁。
如果當年他娶眠眠為王妃,如今他是不是也是做父王的人了?
他會和眠眠有一個家,而不是他孤單一人在這世上。
秦昭俯身看著懷里的她,憐惜的親了親她的眉眼,“眠眠,你何時愿意給我一個家呢。”
到月宮時,秦昭用披風將她裹著抱下馬車,其實他不知道,在他吻她的時候,溫云眠是醒著的。
她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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