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我們快回家吧。”
于淑珍看著姚東風淡淡地回應。
對于這個大兒子,她的心中很是失望。
不過看到東風推著的自行車,她的心里還是很滿意的。
自行車一旦賣掉,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正在風雪中和小狐貍崽子玩耍的牛鮮花,看到姚姬趴在大門上,身體不停地顫抖,連忙跑過去,扯了扯姚姬的衣襟。
“姚老師,你怎么了?”
“沒什么,回屋洗手吃飯吧。”
姚姬說著,用手絹輕輕抹了把臉上的淚痕,牽著牛鮮花的小手向著房間內走去。
“姚老師你咋哭了?”
牛鮮花邊走,邊仰著小臉看向姚姬。
“沒有,那是雪花飄進了眼里。”
姚姬看向牛鮮花嫣然一笑,清新的笑容猶如春天盛開的花朵。
“小姬,你,沒事兒吧。”
早已覺察出情形不對的牛宏,看到走近的姚姬,關切地詢問。
“沒事兒。”
對于牛宏,姚姬報以同樣的微笑。
“牛大哥,今年的雪是真多呀。”
站在房子門口,轉身回望,姚姬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絲的憂愁。
“嗯,的確很煩人,我現在看見雪都心煩。”
牛宏不知道的是,
和他一樣心煩的還有金山縣原縣委書記胡金良。
此刻,
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望著大院里漫天飛舞的大雪,胡金良的心和外面的北風一樣的寒冷。
他的調令已經下來,調至齊市水利局任職副局長,主要負責水利項目實施、政策執行工作。
這次調動,看似平調。
但是,
和原來可統籌全縣經濟、社會、人事等資源,具有地方行政決策權的縣委書記相比,
可謂是云泥之別。
“老伙計別看啦,車會來的,先坐下來喝杯茶吧。”
已升任金山縣縣委書記的秦光榮,向站在窗前的胡金良,發出邀請。
“光榮啊,整個金山縣也就你能懂我的心了。”
“呵呵,都是老搭檔了,你若不是高升,金山縣全體社員是真舍不得你離開啊!”
秦光榮奉承了一句,端起茶壺給胡金良的茶杯重新續上了熱茶。
“光榮,你不覺得那個牛宏有點邪門嗎?”
胡金良端起茶杯,輕輕呷了口,說道。
秦光榮心說,
“邪門?你把別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還說別人邪門?真不知牛宏有那里得罪了你。”
嘴上卻淡淡的回應,
“嗨,一個小小的社員群眾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喝茶。”
“茶,不喝了,該出發了。”
胡金良看見兩道光柱透過風雪照進大院,知道接他去齊市的車到了。
秦光榮見狀,連忙起身,陪著胡金良向著外面走去。
兩人的秘書拎著行李緊緊跟在后面。
“老伙計,到了齊市一定不要忘記我們金山縣啊。”
秦光榮站在車門邊,緊握著胡金良的手殷切地叮囑道。
胡金良左手輕輕拍了拍秦光榮的臂膀,轉身上車。
目送汽車緩緩地駛出大門,秦光榮轉身看向秘書,說道。
“把汪局長給我請來吧。”
……
第二天,
牛宏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連忙披衣下床。
此時,
風雪停歇,陽光照耀著大地。
戶外的寒冷仿佛要榨干人身上的最后一絲熱量。
大門外,
武大海、聶偉平兩人翹首向著院子里張-->>望。
“快看,大哥出來了。”
“感覺他走路的姿勢有點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