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臉上流露出幾分興趣,仰起臉看南宮玄羽,眸中光彩流轉:“冊封典禮?”
“禮部擬的章程,可有什么新奇之處?”
南宮玄羽低笑一聲,指尖把玩著沈知念一縷散落的青絲:“左右不過是那些祖宗規制,添減些細節罷了。”
“待禮部將一切整理妥當,擬好了詳細章程,顧錦瀟自會去向你稟報。屆時念念有何想法,再提不遲。”
“嗯,臣妾知道了。”
沈知念點點頭,并未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南宮玄羽垂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嬌顏,話鋒一轉,回到了正題:“念念方才去天牢,柳時修那逆賊,都與你說了些什么?”
沈知念聞,臉上的輕松神色稍稍斂去。
她坐直了些身子,并未離開帝王的懷抱,而是蹙著眉,將柳時修那番狀若瘋狂的質問和指控,一字不落地復述了一遍。
包括他那些罵她的激烈辭。
說完,沈知念抬起眼望向南宮玄羽,那雙嫵媚的狐貍眼里,適時染上了真切的不解,以及被冤枉的委屈。
她的唇瓣微微抿起,道:“……陛下,臣妾當時聽得真是又驚又怒,更是一頭霧水。”
“臣妾還是在木蘭圍場時,從主動投誠的林菀口中得知,沈南喬與柳時修私通之事。”
“知曉此事后,臣妾雖覺得他們荒唐,卻從未想過,要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臣妾再不喜沈南喬,也做不出此等陰損之事。”
說到這里,沈知念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哽咽,宛如受了莫大的污蔑:“臣妾實在不知,柳時修為何要如此血口噴人,將這莫須有的罪名扣在臣妾頭上?”
“更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黑心爛肺的東西,暗中害了人,卻要將臟水潑到臣妾身上!平白讓臣妾擔了這惡名……”
沈知念越說越委屈,眼尾微微泛紅,卻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這副受了冤屈又倔強的模樣,拿捏得恰到好處。
南宮玄羽靜靜地聽著,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微微瞇起,眼底有冰冷的光芒一閃而逝。
他何等聰慧,瞬間便從沈知念的敘述中,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信息。
曾經有人利用沈南喬小產之事,暗中做文章,企圖構陷念念!
看著沈知念微微泛紅的眼尾,南宮玄羽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揪了一下。
他收緊了環住她的手臂,將她纖細的身子更緊地擁入懷中,低沉的聲音帶著安撫:“好了,莫要多想,更無需為那將死之人的瘋瘋語傷神。”
帝王溫熱的手掌,輕撫著沈知念的脊背,動作溫柔:“柳時修如今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再也傷不到你分毫。”
說到這里,南宮玄羽聲音漸冷,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至于那條敢在暗中興風作浪的毒蛇……朕絕不會放過!”
“朕倒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玩弄這等伎倆!”
這正是沈知念想要的結果。
她深知,即便自己如今掌六宮事,暗中也有了些許勢力。但若要徹查這等舊事,尤其可能涉及某個隱藏極深之人的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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