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巍然冷笑一聲,站起身不再看柳時修,對手下揮了揮手:“押下去嚴加看管!若再讓人跑了,提頭來見!”
“是!”
將士們將柳時修以及他那些被打暈、擒獲的手下,如同拖死狗般,迅速拖離了現場。
整個過程訓練有素,街面上很快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伏擊,從未發生過。
從始至終,林菀都沒有看柳時修一眼。
直到此時,詹巍然才走到馬車前,對著車內道:“大姐受驚了。”
“逆犯已擒獲,此地事宜由禁軍接管,大姐可安心回府。”
車簾被一只素手輕輕掀開,露出林菀平靜無波的臉龐。
她看了一眼狼藉的現場,和迅速消失的禁軍,微微頷首:“有勞了。”
“此番布局周全,辛苦諸位。”
隨即,林菀放下車簾,對驚魂未定的云桃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是……”
新的馬車很快被安排過來,載著林菀主仆,平穩地駛離了這條剛剛經歷了一場混亂的街道。
車廂內,云桃撫著胸口,后怕不已,聲音還在發顫:“小姐……雖然知道詹統領的人就在附近,可看到那些人,剛才、剛才還是嚇死奴婢了……”
“您怎么好像一點都不怕?”
林菀靠在車壁上,閉上眼,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怕?
她當然怕過。
但在決定以自身為餌,釣出柳時修這條毒蛇的那一刻起,恐懼就必須被壓下。
從林菀時常去幾家核心鋪子查賬,偶然流露出對西城瑞祥號賬目的些許擔憂。
再到今日緊急賬目出現紕漏,身邊護衛的“恰好”不在……
每一步,都是精心設計好的誘餌,就等著那個對她恨之入骨,又急于報復的男人咬鉤。
詹巍然的人,早已悄無聲息地布控在了所有可能的地點,日夜不停地監視著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柳時修今日的一舉一動,不過是沿著別人劃好的路線,一步步走向早已為他準備好的囚籠。
這個計劃,賭的是柳時修對她的恨意。
如今,魚已落網。她心頭那塊積壓已久的巨石,終于可以徹底放下了。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返回林府的路上,車外是京城繁華的市井喧囂。
車內,林菀緩緩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
舊賬,總算徹底清了。
……
晉王府,書房。
燭火通明,照亮了齊側妃驟然變得難看無比的臉色。
她聽著心腹急促地稟報完,西城街巷那場驚心動魄的伏擊,和柳時修被捕的整個過程。手中捻著的香帕,幾乎要被她絞碎!
“廢物!蠢貨!”
齊側妃美艷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意:“柳時修這般不堪大用,想報復前妻,不僅沒能得手,反而將自己徹底折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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