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的一句玩笑話,??險些成了趙峋的夢魘。
趙峋定了定神,回過神來看到阿唇邊的壞笑,眸中欲色漸濃,??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若是噩夢,??倒不如不做。
“朕怕了,??這夢還是不做的好。”趙峋痛快承認。
雖是皇上吃癟,??阿也笑不出聲,這個姿勢有些危險,她是要吃虧的。
“既是皇貴妃身子都好了,那咱們便做些不會讓朕做夢的事。”趙峋的聲音漸漸轉為低沉,他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背脊,??薄唇貼近她耳畔,緩緩道:“阿該知道朕,??從來都不是只靠運氣,難道朕不是個踏實肯干的人么?”
最后一句話硬生生讓他說得意味深長,阿不由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
她察覺到趙峋身上的變化,那雙大手扣住她的腰肢,低低的道:“夜才剛剛開始……”
翌日。
阿醒來時已是辰時,??枕邊人已經離開。
“娘娘,??您可要起了?”朱蕊聽到帳中的動靜,??輕聲問道。
阿應了聲,很快朱蕊帶著宮人掀開帳子,??服侍阿起身。
“孩子們都去哪兒了?”阿忽然覺得今日琢玉宮格外清凈,不由好奇的問道:“瑾兒他們呢?”
朱蕊回道:“大皇子去跟先生上課,皇上怕打擾您休息,帶著二皇子和三皇子去了福寧殿。”
阿點點頭,??吩咐準備熱水沐浴。
她身上累得厲害,昨夜她縱容了趙峋的掠奪,趙峋做沒做夢她不知道,她是累得一覺睡到了天亮。
等到沐浴更衣完,阿用了些早膳仍舊歪在榻上,本想去寧妃宮中,這樣子著實不便見人,便也作罷。
福寧殿。
趙峋在殿中批折子,雙胞胎就在偏殿玩,由崔海青看著。
“皇上,二皇子不小心弄壞了條案上那座西洋鐘……”不多時,小路子進來回話,想到兩個小皇子的“破壞力”,著實令人頭疼,“奴才這就去內務司找人來修?”
聽了小路子的話,趙峋微微皺眉,頭也不抬的淡淡應了一聲。
小路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皇上,三皇子方才說要畫畫,奴才拿了紙筆過去,殿下不小心將您昨日帶來的古籍給弄臟了……”小路子還沒離開多久,小英子又進來稟告。
趙峋聞,停下了手中的筆,抬眼望過去。
這兩個皮猴子,還真是一刻都不讓人數省心――
只是眼下他手頭政務沒處理完,騰不出時候去管教他們。他揉了揉眉心,側過頭對崔海青道:“你去看著雙胞胎,不許他們兩個在惹事!”
不過是早上他們要找阿,他想著阿昨夜累著了,這才強行將他們帶了來。
趙峋耐著性子繼續批折子,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這次換了崔海青進來。
“皇上,二皇子方才跑得急了,撞到了桌角上……”他話音未落,趙峋立刻放下手中的筆,大步流星的往偏殿走去。“瑾兒傷到哪里了?立刻去傳太醫!”
然而他話音未落,只見趙瑾和趙瑜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瑾兒,讓父皇看看,你碰到了哪里?”趙峋抱起了趙瑾,滿心的焦急的問。他心中因兩人頑皮而升起的那點子火氣,也早就飄到九霄云外。
趙瑾見自己父皇真的著急了,乖乖的道:“父皇,兒臣沒事。”
趙峋將趙瑾細細看了一遍,見他確實無礙,這才松了口氣,他將趙瑾放到了地上,冷著臉道:“父皇就是這么教導你們的?”
“父皇別生氣。”站在一旁的趙瑜揚起小臉兒,奶聲奶氣的道:“瑜兒和二哥想給父皇幫忙……”
雙胞胎不像琛兒,隨他多些,眉眼間更能看出阿的影子。
兩人可憐巴巴的模樣,讓趙峋總是忍不住心軟,只是雙胞胎過于調皮,他仍舊板著臉。
“父皇,抱抱――”雙胞胎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抱住趙峋的手,跟阿相似的眸子天真而無辜的望著他。“父皇別生氣了好不好?兒臣知道錯了。”
趙峋臉色稍緩,一手拎著一個,將兩人帶回到偏殿中,準備讓他們長些教訓。
“兒臣不是故意弄壞西洋鐘的,您方才說等到里面的小鳥兒出來的時候,就來陪我們玩兒。”趙瑾垂著眼,小聲解釋:“兒臣想它早些出來,就給弄壞了。”
趙瑜也乖乖認錯道:“父皇,兒臣沒抓穩筆,讓墨汁滴了上去……”
雖是等到皇子們五歲時正式由先生教授課業,趙瑾和趙瑜平日里也由趙峋親自指點認字。
他們主動認了錯,趙峋哪里還起氣得起來。
平日里雙胞胎多由阿照顧,他對琛兒寄予厚望,管教最多,對兩個兒子關注倒少了些。
因著心中的愧疚,趙峋暫且把折子擱置到一旁,倒專心陪著雙胞胎玩了起來。
等到午膳時,阿從琢玉宮過來,罕見的看到雙胞胎乖乖的陪在趙峋身邊,兩人坐在高凳上,像模像樣的拿著筆,在寫什么。
當阿走近才發現,兩人仍是在亂涂亂畫。
“母妃――”雙胞胎看到自己母妃來,立刻跳了下去,撲到阿身邊。
恰逢琛兒散學回來,雙胞胎又去纏著哥哥,福寧殿頓時也熱鬧了起來。
趙峋看著眼前熱鬧的情景,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滿足感。
兒子們乖乖巧巧,也都是貼心的小棉襖。
六月。
長錦宮。
入夏后,趙峋依帶著阿和孩子們來了行宮中,他和阿住在長錦宮,珠珠被趙崢接走,去祭拜她的娘親。
這日一早,趙峋帶著三個孩子出門玩,阿身上有些不舒服,便沒有跟著一起去。
走之前,阿給父子四人準備好了午飯,說是不回來了,可沒到晌午,趙峋便自己回來了。
“皇兄回來了,替朕帶著孩子們在外頭玩,天黑前回來。”趙峋坐在鑾輿上,朝著阿招了招手。
“皇上,您這是怎么了?”阿忙走到趙峋身邊,奇怪的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趙峋面色平靜的道:“方才陪孩子們玩,不小心扭了下。”
他要面子,自然不肯讓人看出來,只得讓阿幫忙。
阿忙上前扶著趙峋的手,只做挽著他手臂的模樣,半攙著他走回了寢殿。
晌午后。
劉太醫給趙峋看過,說就是不小心抻到筋,沒什么大礙。
“妾身替您擦藥油。”她凈過手,取了床邊小幾上放著的舒筋活絡的藥油,在手上捂熱了,回憶著太醫教過她的手法,替趙峋力道適中的按摩。
“您說您陪琛兒他們玩也就罷了,畢竟您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怎么也陪著他們去鉆……”阿話音未落,只見趙峋轉過臉,滿是不悅的道:“怎么,皇貴妃嫌朕老了?”
阿挑了挑眉,趁著趙峋行動不便,從容的懟回去:“您多厲害呀,便是老了,也是老當益壯呢!”
趙峋氣結,偏生他動彈不得,只得仍舊轉過頭去,自己對著枕頭生氣。
鮮少見到威嚴持重的天子有這般孩子氣的時候,阿放下藥油,拿起帕子擦了手,柔聲道:“您也才三十多歲,正當年――”
只聽趙峋咬牙切齒的道:“果然還是要生女兒!”
阿不由笑出了聲。
“你還笑!”趙峋有點委屈的道:“沒看到朕正難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