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分散皇上寵愛的事,就是選秀。
有了新人進來,自己也可重新拉攏,或許能借機起來也不一定。
張皇后思來想去,還是命琥珀去福寧殿傳話,說是有要事說。
因她這一年來安分守己的在坤儀宮中,又有揭發馮太后的功勞,趙峋雖是沒讓她出后宮,還是自己過來了。
“妾身見過皇上。”張皇后見到趙峋親至,心中有些激動。
莫非皇上還念及舊日恩情?
很快趙峋略顯冷淡的態度便打破了張皇后的幻想,他在主位上坐下,平靜道:“平身。有什么事,直說便是。”
“皇上,妾身想著要到了選秀的時候,怕阿妹妹沒經歷過這些,沒有經驗。”張皇后委婉的道:“妾身這里還有嘉明二年的章程,想著交給阿妹妹。”
張皇后話音未落,緊張的望著趙峋。
然而她想象中的欣然應允或是不滿都沒出現,趙峋不置可否道:“皇后思慮周全,有心了。”
“妾身想著,如今宮中能服侍您的人不多,也該多選些可心的妹妹進來,替您開枝散葉。”張皇后試探著道:“若是您應允
,妾身就命人把章程給阿妹妹送去?”
趙峋聞,淡淡的道:“不必了,嘉明二年選進來的人,也就剩個蘇氏和陳氏,可見這章程大有問題。”
他說完,張皇后窘迫極了,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
“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趙峋面上隱約見了些不耐之色。
張皇后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音。
“朕會看著辦,不用你操心。”趙峋神色沒有再等她辯解,起身拂袖而去。
他以為張皇后這一年來會有悔過之心,認清她的位置,沒想到竟還存著些癡心妄想。
也好,這件事遲早都要解決的。
趙峋上了鑾輿,吩咐道:“去琢玉宮。”
阿留意到遠處的動靜,她側頭望過去,發現是皇上的鑾輿經過。
沈鐸留意到阿的動作,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立刻住了聲不再說話。
一身玄色天子常服的趙峋走來,服侍在這里的內侍和宮人上前行禮,阿和沈鐸也快步迎了上去。
“妾身見過皇上――”
“臣見過皇上――”
見到自己父皇,原本還在沈鐸懷中安分的大皇子,張開了自己的小胳膊,對著趙峋道:“父皇、父皇――”
“免禮。”趙峋扶起了阿,對沈鐸微微頷首,接過了他懷中的大皇子。
沈鐸本就準備要走,寒暄了兩句后,便告退離開。
“琛兒跟沈鐸倒是親近。”看到兒子在別的男子懷中親近,趙峋望向阿,有些酸溜溜的道:“難道朕少抱他了?”
阿翹了翹唇角,道:“兄長時常給琛兒送玩具,又帶他‘騎大馬’,自然他跟兄長熟絡些。分明琛兒更喜歡您,您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等琛兒大些,朕準備讓沈鐸教他武藝。”趙峋挑了挑眉,道:“沈鐸御下極嚴,嚴師出高徒,等琛兒被這個舅舅嚴格的管教時……”
阿有些哭笑不得,“您對琛兒的良苦用心,妾身代琛兒謝過。”
“風有些冷了,咱們早些回去罷。”趙峋牽起阿,抱著大皇子走向了鑾輿。
等三人回了琢玉宮,大皇子困倦極了被奶娘抱走哄睡,阿由宮人服侍著更衣,趙峋則是在一旁隨手拿了本書看。
只見阿散了長發,卸下了華麗而繁重的釵環,簡單的綰了個發髻,用兩根玉簪固定。她穿了套寬松的家常舊衣裳,整個人看起來倒顯小了幾分。
“皇上,請用茶。”阿收拾妥當后,端過青梅送來的熱茶,遞到了趙峋手邊。
望著她輕盈纖細的身形,趙峋有些出神。
阿的身上還沒有動靜,那個“夢”并沒有實現,他安慰自己大概夢是反的,興許阿能生下一對小公主。
眼下,要把那些麻煩都解決干凈。
“皇上?”見趙峋走神,阿輕聲提醒。
趙峋回過神來,接了茶盞放到一旁。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阿,朕有事跟你說。”
見趙峋神色鄭重,阿驀地想起了沈鐸的話,心頭微震,面上是沒半分異色,只做出傾聽的姿態。
會是選秀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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