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寫的越來越好了！”阿認真的看了，方才夸道。
“珠珠，我能不能拿回去一張給皇……”她話說到一半，覺得立刻讓大公主改口叫趙峋“皇叔”有些不忍，便道：“給父皇和母妃看看。”
她話音未落，只見大公主眸子立刻亮了起來，用力的點點頭，還千挑萬選了一張自認為寫的最好的。
阿最關心的還是大公主過得好不好，雖是知道她定不會受委屈，阿還是擔心她不適應。
從書房出來，大公主拉著阿在院中的亭子中坐下，不讓人靠近。
“昭娘娘，爹爹對珠珠很好。”大公主小臉上透著些苦惱之色，小聲的道：“但珠珠還是會想父皇母妃，珠珠是不是不乖？”
大公主到底是在宮中長大的，縱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養育之情也不是那么輕易能斬斷的。
“珠珠是最乖的孩子了。”阿摸了摸大公主的小臉兒，心疼的道：“大家都喜歡珠珠，父皇和爹爹先前不是說過，等天氣暖和了，讓珠珠在宮中和王府兩頭住著？”
大公主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渴望，她輕輕點頭，依偎在阿懷中。
“昭娘娘，您幫我告訴母妃，珠珠在這里很好，讓母妃不要惦記珠珠。”大公主懂事的道：“母妃病了，珠珠不想母妃擔心。”
阿心中一軟，幾乎想說把大公主帶回去。
她柔聲應了下來。
“父皇？”
忽然，大公主的聲音響起，阿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正低著頭，卻發現大公主從石凳上跳了下去。
阿抬起頭，看到趙峋正站在不遠處，溫和的朝著她們微笑。
“父皇！“珠珠好想父皇！”大公主飛奔而去，趙峋將大公主舉了起來，任由大公主親昵的蹭他的臉。“父皇也想你。”
阿笑著起身。
兩人陪著大公主玩了好一會兒，直到趙崢回來，大公主蹦蹦跳跳的跑過去。
“爹爹，父皇和昭娘娘來看珠珠了！”
趙崢牽著大公主的手，朝著趙峋和阿走過來。
“皇上、昭貴妃。”
趙峋和趙崢說起了公事，阿則是陪大公主在亭前的空地上踢毽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算著要到了宮中落鑰的時辰，趙峋準備叫阿一起回去。
??
??“眼饞珠珠？”看到趙峋落在珠珠身上的眼神，趙崢挑了挑眉，道：“皇上跟昭貴妃生個女兒便是。”
趙峋冷哼一聲，被戳到痛處，淡淡的道：“不勞皇兄費心。”
看來皇上還沒將人哄好。
趙峋先前幫著趙峋料理太后余黨的事，隱約也知道些。
阿牽著大公主回來后，見趙峋和趙崢的氣氛有些不對，大公主已經主動的站到趙崢身邊。
見女兒已經不再屬于自己，趙峋頗有些怨念的望著阿，阿則是稀里糊涂的回望過去。
她怎么有種錯覺，皇上仿佛有些委屈似的？
趙崢抱起了女兒，面上隱約可見揶揄的笑。
“皇上，昭貴妃，請慢走。”
兩人回到琢玉宮中，茉香迎了上來。
“奴婢見過皇上、娘娘。”茉香行禮后，道：“大皇子一直在找您呢，等到天黑，都有些急了。”
阿聞，以最快的速度更衣，同趙峋一起去看大皇子。
見到阿進來，他朝著自己母妃爬了過去，有些委屈的在她懷中蹭來蹭去。
“琛兒想娘了？”阿仍由他在的小手抓著她的衣襟，溫柔又耐心的道：“娘去看姐姐了，等琛兒再大些，娘帶琛兒去找姐姐玩好不好？”
大皇子已經近九個月，阿和趙峋正在教他說話，“父皇”和“母妃”這兩個詞對于嬰兒來說有些難，趙峋便提議用“爹”和“娘”代替。
大皇子委委屈屈的在阿懷中哼唧了好一會兒，突然揚起小臉兒，清晰的喚了一聲“娘”。
阿和趙峋齊齊愣住了，先前他們教過，大皇子只能含糊的模仿。
“琛兒，你再叫一聲？”過了片刻，阿才小心翼翼的又道。
不知是聽懂了自己母妃的話，還是覺察到了母妃期盼的目光，大皇子很給面子的又叫了一聲“娘”，比上次吐字還清晰些。
“皇上，琛兒會說話了！”阿轉過頭，聲音都因激動而有些發顫。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宮人們在一旁七嘴八舌的湊趣道：“大皇子真是聰慧呢！”
“別人雖也有說話早的，可沒咱們大皇子這樣吐字清晰呢！”
“不枉娘娘辛苦的照顧大皇子。”
趙峋近乎嫉妒的望著阿，不甘的對大皇子道：“琛兒，叫聲爹爹好不好？”
自己父皇的面子大皇子是不給的，他只知道每晚總是父皇一來，母妃也跟著很快走了。
他扭過頭，烏黑的眸子望著阿，還是只叫“娘”。
“皇上，平日里您跟琛兒在一起的時候少，他才學的慢些。”阿安慰道：“妾身會多教他的。”
趙峋只得有些不甘的接受。
大皇子會說話，阿稀罕得不得了，恨不得留在這兒跟兒子睡。
看著兒子得意的在自己母妃懷中拱來拱去，阿任由他撒嬌耍賴，仍是耐心的哄他，心中有種荒謬的感覺。
大皇子是故意的。
他只是個小嬰兒罷了，他哪里懂這些？
趙峋收回了心思，覺得著實荒謬。
“皇上，您先回去罷，妾身再陪陪琛兒。”阿見趙峋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忙出道。
趙峋回過神來，對大皇子道：“琛兒，叫聲爹爹，就讓娘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這話太長，他怕兒子聽不懂，連說帶比劃，重點強調了“爹爹”的發音，倒把阿看得一頭霧水。
不曾想，趙峋這一通比劃，大皇子真的開口叫了聲“爹”。
雖是不如方才叫“娘”清晰，也能很快的聽出來。
“琛兒真聰明！”阿驚訝不已，旋即把兒子抱起來親了又親。“這么快就學會了！”
他應該是本就會，方才鬧別扭才不肯開口的。
趙峋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感慨他才丁點大，就有這般心思。
“阿，時候不早了，咱們早些回去休息罷。”趙峋故意要叫阿回去，還作勢要拉阿，大皇子急了，抱住自己母妃不肯松手，還一直叫“娘”。
“皇上――”阿左右為難，她遲疑片刻，很快有了主意：“皇上，琛兒還小，您總不會跟他爭罷？”
趙峋還是頭一次感到“有苦說不出”的憋屈。
當著宮人和奶娘的面，趙峋只好把那句“是他在跟朕爭”給咽了回去。
阿跟大皇子保證她留下，起身后附在趙峋耳邊許出了許多好處，趙峋才肯自己回寢殿。
看著兒子在阿懷中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小手抓著阿的耳朵，主動湊上去親自己母妃――他總疑心自己被兒子擺了一道。
女兒就乖巧得多，大公主便是個極好的例子。
這才多大就跟他搶阿，若是再大些，會說話會走會跑了，還不整日里總是粘著阿不放？他跑到他們寢殿中，難道阿舍得把兒子轟走？
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
生女兒必須提上日程。
趙峋孤零零的坐在寢殿床上，咬牙切齒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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