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人不想她入后宮。
可誰能如此精準的預料,她會經過這里,再去幫大公主追兔子。
或者說,這只是一次試探,若這次沒能實施,還會有下一次。
阿看著自己手上的傷,神色溫柔的安慰已經嚇哭了的大公主。她將受傷的手藏到了身后,溫聲道“公主別哭,奴婢一點兒也不疼。”
既是寧昭容已經把這次事件上升到“謀害公主”,直接找人去福寧殿稟告皇上。
阿回永壽宮時太后在禮佛,她換掉了被弄臟的衣裙,告知了素心一聲,自己先去太醫院找點藥。她婉拒了寧昭容要給她請太醫,只推說自己別處無礙,只是傷了手而已。
她正好想見一見隗秋平。
“這位大人,奴婢是永壽宮的宮女,手被割傷了想尋些藥。”阿看到穿著吏目官服的人,且年齡和素月相仿的人,便上前去問。
只見那人轉過身來,雖是五官看起來平常,給人的感覺卻很舒服。
他溫聲道“姑娘請隨我來。”
阿順從的跟著他進了藥房,見到來往的人,心中分辨著那個才是隗秋平。
她手上的帕子被解開,原本白皙細嫩的手背上,被縱橫劃出幾道血痕,打開掩蓋傷口的帕子,還有血珠滲出。
那人先替她止血,敷上了厚厚的白藥后,又替她仔細包了起來,還拿了兩盒藥膏給她。
“姑娘是在貴人跟前服侍的,手上不可留了疤。”他叮囑道“這兩盒藥,姑娘待手上的傷結痂后,白日和夜里分開涂上。”他甚至替阿細心的標記好。
阿感激的
行禮道謝,“多謝大人。只是奴婢還未請教大人姓名,心中著實不安。”
只見他笑笑,很和氣的道“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太醫院的吏目,名叫隗秋平。”
果然是他。
阿并沒有提素月的事,再次道謝后,便回了永壽宮。
見她出現在宮門前,小內侍忙跑過來道“阿姐姐你回來了,太后娘娘正在找你。”
公主出了事,牽涉到后宮,太后不可能不過問。
阿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進去。
“太后娘娘萬安。”
只見馮太后滿面慍色,見了阿回來,目光落在她纏著紗布的手上,心里如何去想不得而知,面上的怒火倒更盛了些。
“連哀家宮中的人,都有人敢動!”
阿忙跪了下去。
“好孩子,你快起來。”馮太后讓張嬤嬤去扶阿,她緩聲道“若不是你,怕傷到的就是大公主了。”
這計謀不算復雜,也很容易看出來并不針對公主,只是想攔住阿罷了。
太后自然要借題發揮,左右這蠢事,不是皇后一派所為。
“太后娘娘,皇上到了。”剛有小內侍跑著進來通傳,很快一抹玄色的身影便出現在簾外。
趙峋進來時,見太后正牽著阿的手看,阿手上被包扎上了一圈厚厚的紗布。
當時的情形,周圍許多人都見了,也不必由阿再描述一遍。覺察到趙峋的目光,阿下意識的將手藏了起來。
“阿,你受了傷,這兩日不必當值,先回去歇著罷。”馮太后并沒有急著在趙峋面前替阿爭功,打消了趙峋曾懷疑會不會是馮太后安排的苦肉計。
一個宮女罷了,得不得寵還未可知,太后不會冒險。
阿垂眸行禮告退,跟往日里并無不同,只是她手上包扎的紗布格外扎眼。
“這樁樁件件的事情太巧合了,哀家都聽著心驚。”馮太后屏退了身邊服侍的人,心有余悸的對趙峋道“萬幸大公主無礙,阿這孩子也僅是受了些皮肉傷。”
趙峋沉聲道“朕已經派人去查,意圖謀害公主的,朕絕不姑息。”
若單單害了阿,趙峋自然沒有這么憤怒。公主再不得寵也是皇上的血脈,是金枝玉葉,豈能由人利用?
已經回到自己院子的阿,雖是對母子二人的對話并不知曉,可皇上來時眸中的怒意卻比太后故作姿態要真誠的多。
阿將拿出了張嬤嬤給的藥膏。
她故意跌倒時,似乎撞到了河邊的石頭。果然手臂上還有淤青,為求逼真,她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
涂好藥膏后,阿長長的出了口氣,這點子傷換來今日的一舉雙得,她覺得很值。
她可以不受傷,但這樣就無法讓人將這樁計謀跟她聯系到一起。
其實皇上肯見她,也未必真的喜歡她,只是太后打著關心的名義,皇上就是礙于孝道,也不可能不見。
后宮里有人坐不住了,焉知沒了她,只要太后愿意,自然還能找出無數美人。
這世上沒人能替皇上拿主意,連太后都知道要徐徐圖之,偏有人跳出來替皇上做決定,真是愚蠢至極。
她留意到皇上的目光曾落在她手上不止一次。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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