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馮永搖搖頭,把距離遙遠的事情晃掉,繼續把思緒拉回眼前。
“這紙倒是容易。只是這墨……”
后世只要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誰人不知中國有四大發明?
蔡倫改進造紙術,歷史書也有記載。
就是用樹皮,破漁網之類來源廣泛的東西。
原理可能古人總結不出來,但學會物理化學生物的馮永還是知道的,其中最關鍵的就是植物纖維。
所以纖維含量最多的植物,就是目前技術條件下造紙最佳的原材料來源。
但有一點,來源必須廣泛,且容易獲得。
纖維含量多,又容易獲得的植物……
馮永想到這里,眼睛便怔怔地往關姬身上看去。
“兄長在看什么?”
關姬看到馮永直勾勾地看著她,心里有些發慌,不禁問了一句。
“麻啊,桑啊……”
馮永喃喃地說了一聲,忽然哈哈一笑,然后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關姬,“我想到了。桑麻桑麻,果然是好東西。”
“兄長你這是作甚?”
關姬只覺得心快要跳出胸腔外面來了,她實是沒有想到馮永竟然會突然做出這么冒昧的動作。
下意識反應地就要推開,可是又猛地把力道收回來。
她知道,如果自己這一推出去,兄長要在地上打好幾個跟頭還是小事,受了傷才是大事。
當下只得咬緊牙關,微微地撐開一點距離,臉色發紅地問道。
馮土鱉把人家抱緊了之后才發現自己好像激動過頭了,可是感覺到懷里那柔軟的身體,卻又有點舍不得放
開。
“兄長,你再不放開,小妹可要出手了。”
關姬感覺到馮永的雙臂還緊了緊,當下便咬著牙說了一聲。
“咳咳,三娘,我這是一時激動之下,情不由己,莫怪莫怪。”
馮土鱉感覺到了關姬那作勢而推的動作,當下連忙放開。
關姬的武藝,那可不是說笑的。
徒手都能劈開案角,單手虐一只土鱉,簡直不要太輕松。
關姬臉上紅暈未去,瞟了一眼馮永,眼神帶著些許的責怪,卻又好像帶著些許的水波。
“兄長激動什么?”
“紙。”
馮永把案上的紙拿起來抖了抖,“這紙太差,我想試著制些紙看看。”
其實從一開始穿越過來,馮永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造紙。
原因很簡單,上茅房的時候,那薄薄的竹片,不知把自己的菊花刮破了多少次。
每一次上完茅房都要火辣辣地疼,那種滋味,實在是生不如死。
而且那竹片還是公用的,用完了洗洗,等下次再用……
為了不再感受那火辣的疼痛,馮土鱉沒的辦法,只好選了一些寬大的葉子。
用了葉子,疼倒是不疼,但卻差點被癢死,鬼知道野樹野草葉子上面有多少絨毛?
最后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在河邊精心挑選了一些略為扁平的鵝卵石。
糙是糙了點,但至少不會再受傷,也不會再發癢。
就是麻煩一些。
但自己好歹也是個有下人的地主,用完了就丟給下人處理,自然就不麻煩了。
至于紙張,東西雖然金貴,但馮土鱉也不是沒有偷偷地用過。
可惜的是質量太差,手指頭稍一用力,就把紙給捅破了……
然后那一天馮土鱉惡心地一天沒吃下飯。
所以馮永在開始的時候,最想要做的就是,其實就是自己造紙,想法子做出自己想要的紙。
可惜的是他雖然知道原理,可是實際操作能力為零。
手頭上又沒條件,最后只得放棄了。
后來吧,用鵝卵石也用習慣了,就再沒想著再折騰這事情。
如今再被關姬激起這事,原先的想法就突然如野草一般瘋漲起來。
老子現在有條件,有人手,為什么不試著造紙呢?
不為其他,就為了那一卷潔白柔軟的衛生紙,那也得上馬項目啊!
我不會造紙,難道漢中冶的工匠也沒人會嗎?
漢中冶沒人,難道少府里就找不出人來嗎?
少府找不到,難道外朝的將作監找不出來?
大不了再和諸葛老妖再搞個py交易……
造不出紙,怎么搞印刷?
搞不出印刷,怎么打破世家的智力資源的壟斷?
雖然馮土鱉最本質的想法就是為了那一卷潔白柔軟的衛生紙,但他相信諸葛老妖的目光不會落在他的菊花上,而是會落在世家的菊花上……
只要手里有會造紙的匠人,馮永有把握解決紙的質量。
畢竟原理就在那里,只要知道了流程,再把原材料改一下,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多次試驗得出最優解,馮永最不怕這個。
只是就算是解決了紙的問題,但這墨卻是不好解決啊。
關姬說仲將墨墨汁芬芳,是因為墨汁中含有什么香味,而且十有是松香。
松香墨嘛,誰不知道?
如果要想印刷,可以在雕版面上涂些油脂,最大地防止木頭過于吸墨。
油墨油墨,所以墨里還要加點油才行。
墨里加油不但可以讓墨水更加粘滑,還可以讓印出來的字更長的時間不會褪色。
只是如何用松枝燒碳制出好墨來,對馮永卻是一個未知的難題。
因為他根本不懂制墨。
本著我不用懂,只要手下懂就可以的想法,馮永又再一次把主意打到漢中冶諸冶監將作監這些部門頭上。
還是那句話,弄不出油墨,怎么搞印刷?
搞不出印刷,怎么打破世家的智力資源的壟斷?
雖然馮土鱉最本質的想法就是為了在關姬面前裝逼,但他相信諸葛老妖的目光不會落在他裝不裝逼身上,而是會拿著這個東西去世家面前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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