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時的夜幕來的早了些,天空上的月披散著大片明亮的月光,玉米地一望無際,偶爾的風過帶起的颼颼響聲,更讓人毛骨悚然。
遠處河水的聲音,田地里的蛙鳴,秋蟬聲嘶力竭的求偶聲,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秦安馬上聯想到了朱宏志,他對這個人的音容相貌記憶模糊,卻知道他的兇狠,否則也沒有辦法再青山鎮附近橫行霸道,為所欲為。
秦安更沒有想到朱宏志可能如此膽大包天,在逃離了看守所后不外遁他鄉,卻回到了青山鎮,難道比起自己的小命來,朱宏志寧可冒險也要先報復秦向山?
如果不是朱宏志,秦安實在想不通還有誰會在深更半夜堵在這里拿匕頂自己腰上。
“你是誰?”秦安的聲音帶著絲顫栗,在秋風中尤其顯得無助,和一般十多歲的孩子毫無區別。
“嘿嘿,你是秦向山的侄子吧。一個兒子,一個侄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多少票子來。”
說完,一條毛巾捂上了秦安的嘴。
秦安來不及掙扎,只聞到一股乙醚的味道鉆入了鼻孔中,意識開始有些迷糊,,幾秒鐘之后就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秦安只覺得渾身冰冷,一盆冷水潑剌剌地淋到了自己身上,睜開眼睛,只覺得燈光晃眼,掙扎了幾下,現手腳都被綁住了,眼前一個精瘦矮小的中年人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不知是害怕,還是因為被冷水刺激的,秦安的聲音有些抖,腸胃一抽一抽地難受,只覺得惡心想吐,他知道這是乙醚麻醉后的常見反應,倒也沒有真的慌神。
秦安趁機打量著周圍,這是一間裝修頗為講究的單人間,有冰箱,洗衣機,電視機,還有一大包的餅干和一些水果。
窗外月光落了進來,樹影婆娑,秦安隨意瞅了一眼,這里似乎就是一個帶著小院子的平房。
秦小天依然昏迷不醒,這種用毛巾浸泡乙醚的手法并不稀罕,一般人會昏迷十個小時以上,醒來后基本上不會記得自己被弄昏迷的情景。
“秦向山的電話號碼你知道吧?讓他準備票子贖人。”中年人拿出一部手機,并不是常見的摩托羅拉大哥
大,而是一部國產的yd6ooo1,這種模擬機遠比國外手機要便宜,不過也要萬元以上了。
秦安已經確定了這個中年人就是朱宏志,如果不是被他綁在這里,一般人看到他瘦弱的模樣,只怕很難相信他就是青山鎮的頭號惡棍朱宏志。
秦安雖然鎮靜,這時候卻也沒有脫身的好主意,腦子里轉過幾個念頭,老老實實地把秦向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朱宏志。
已經是后半夜了,但秦安和秦小天失蹤了,秦向山也不可能有心思睡覺,連夜從縣城趕回了青山鎮。
電話一接通,朱宏志只說了一句:“你兒子和侄子都在我手里,準備錢吧。”
說完朱宏志就掛了電話,沒有給秦向山說話和討價還價的余地,甚至沒有說數目,神態從容,老練的很。他這個電話純粹是給秦向山施加壓力,計劃還沒有真正開始。
短暫的通話,秦安也聽著了秦淮和李琴的聲音,兒子被綁架了,也不知道現在急成什么樣子了。
秦安“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你……先放我們……回家,我讓……他們拿錢給你!”
這種典型的小孩子式的天真癡傻,朱宏志只是輕哼一聲,根本不予理會。
秦安一聲聲地哭著,朱宏志越來越不耐煩了,惡狠狠地道:“給我閉嘴,再哭我就割了你舌頭!”
這種威脅果然有用,秦安似乎不敢出聲,只是壓抑著聲音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