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鋼嘴角叼著煙,沒有點火,斜著眼睛看秦安。
“小子,你耍我……李心藍沒有弟弟。”屠鋼的臉色有些陰沉,丟掉了煙。
“是啊,那又怎樣?”秦安抬腳,就把屠鋼的煙碾碎,毫不在意屠鋼的臉色。
“你膽子不小!青山鎮敢這么和我說話的沒幾個。”屠鋼瞇著眼睛,反而笑了起來。
秦安也笑了起來。
“你以為你是陳浩南啊,還笑……笑你媽的,你還賞識我是不?青山鎮是你的地盤?朱宏志進去了也輪不到你吧!”秦安一連串咄咄逼人的反問,他對屠鋼確實厭惡之極,嘴上便不留半點情面。
在秦安的記憶中,父親的私立學校就生過那么一件事情,一個老師家長眼里的好學生,有著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同學,校外一個小流氓看上了這個女生,三天兩頭地去騷擾這個女生,一開始這個好學生只是忍氣吞聲,不想和這些人太多糾纏,久而久之這些小流氓甚至開始欺負他,把他打的遍體鱗傷,直到這個好學生忍無可忍,順手就奪過小流氓手中的匕,將人扎死了。
有些小事,有些惡行雖小,累計起來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秦安如果不管屠鋼對李心藍的騷擾,極有可能會讓脆弱單純的李心藍變得抑郁,變得無心學習,成績一落千丈,最壞的結果就是終于落到了屠鋼手中。
屠鋼臉色僵硬無比,他還真沒有聽人敢這么和他說話,這樣毫不留情地打臉。
昨天晚上朱宏志被抓移送縣公安局的消息就傳了出來,據說是在鄉下他的一個寡婦姘頭家里抓住的,派出所所長吳德華親自帶隊。
消息傳開,甚至有人大放鞭炮慶祝,秦安琢磨著,這些年被朱宏志欺負的厲害的一些人家,甚至可能會給吳德華送錦旗,鎮上的小流氓混混們就得消停一陣子了。
這時候屠鋼還敢出來惹事,自然是沒有明白朱宏志被抓,會對他有什么影響。
趁著屠鋼愣,秦安從書包里拿出一支鋼筆,狠狠地扎進屠鋼的山地車。
“嗤!”
車胎瞬間扁了下去,秦安招呼著李心藍坐上后座,騎著自行車“呼”地躥了出去。
“你看屠鋼像只脫韁的野狗似的。”
秦安回頭看了一眼,屠鋼拔腿就追,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猶豫地回頭扶起他的山地車,這輛山地車可不便宜,他費了好大勁才求了他爸從縣城買了回來,原本就是想在李心藍面前炫耀的。
他現在要是去追,山地車丟這里,保準會丟,這年頭偷自行車的猖狂著,可不會給他面子。
李心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對屠鋼的那份畏懼居然消失了許多,只是秦安騎著自行車,在顛簸不平的路面上,倒是真的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嚇得李心藍花容失色,一聲聲地驚叫:“秦安,慢點!”
秦安抽空側頭看著李心藍,風刮著她的絲凌亂飛舞,露出嬌俏的容顏,鼻子上幾點小雀斑可愛地皺在一起,因為驚惶而面色蒼白,清澈的眼眸像受驚的小鹿一樣閃動著,在這時候她一手死死地抓住車座,另一手還的小心翼翼地壓著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