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瞪一眼周宴身后的人,臉色漲紅,“你們是不想干了?有人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不是的……周先生他硬闖進來的!”傭人惶恐,戰戰兢兢地回答林熙。
周宴剛剛離開時發現將送給林熙的禮物落在了車上,便折返回來。
可他剛被傭人帶到門口,還沒等她們去叫林熙,就見管家開了一瓶好酒匆匆送入屋內。
他還隱約聽見有人議論說林熙不高興,酒是給送玩具的人準備的。
周宴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沒等身旁人先進去,就擅自闖了進來。
果然,他一進來就聽到了林熙的話,見何晚真給自己灌酒,便顧不得許多就出了手。
何晚被嗆到,直接一口嘔出來,吐到了周宴身上。
男人的名貴襯衫瞬間毀了,可他沒有退開半步,反而用手臂將她的身子從后撐住。
“為什么要喝酒?你喝酒過敏,不要命了?”
“咳…周宴…你管什么閑事!”
抬眸看清來人的瞬間,何晚就想掙脫,但周宴卻沒有松手,神情驟然變得冷厲,轉頭看向了林熙。
林熙先是有些慌張,隨即馬上又鎮靜下來。
“周宴,你這是干什么?當我這個未婚妻不存在嗎?”
“你為什么要這么欺負人?我跟你解釋過了,我和何晚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現在跟我沒有關系,今天也沒招惹誰,剛剛我們把話都說清楚了,你為何要背著我做這些?”
周宴的聲音隱忍低沉,但強烈的怒意卻在字里行間掩藏不住。
何晚都有些詫異地瞥了他一眼。
看到男人對何晚的樣子,林熙氣笑了。
“你們沒關系,我是你的未婚妻,可你在我的生日會上、當著我所有的朋友,護著她,為她說話?”
“你們沒關系,你現在卻當著我的面,摟著她,心疼她,還為了她要指責我?”
何晚見周宴喉結動了動,也像是被林熙噎住一般,鬢邊青筋都用力地現出來。
她了解周宴,當他很氣但又不想對人發火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
壓抑,沉默,甚至連反擊都不會。
周宴從小家教好,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跟她完全是兩種人。
要是她,不管自己有沒有道理……吵架必須要贏,有人讓自己不爽,無理也要鬧三分。
所以小時候的周宴也是很好被人占便宜,被欺負。
所以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周宴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樣,盲目崇拜。
“周宴,別假惺惺的了,在我面前你不用立老好人的牌坊。”
何晚推不開周宴,強行將嗓子里的不舒服咽了下去,冷冷又道:“這是我和林熙小姐的事。”
林熙眼里泛著紅,“周宴,人家可不領情,渣了你照樣高高在上,你還真想一輩子當舔狗嗎?”
“放開我!”
何晚不想夾在兩人之間,和周宴拉扯中,身子向后撞向一處立柜尖角,周宴手快,直接用胳膊擋了,撞擊聲不大,但柜子重重震蕩了一下。
周宴眉頭一擰,臉色也白了兩分,顯然吃了痛。
何晚這才停下來,下意識地回頭想去查看男人手臂有沒有受傷。
但動作到了一半就停了,趁機從周宴身側離開。
“林熙小姐,我跟周宴真的沒什么,你”
“我們的婚約解除。”
何晚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周宴的聲音便從后壓來。
林熙震驚得瞳眸綻大,唇瓣抖了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宴,你說什么?你要為了一個臭名昭著的養女,跟我解除婚約?”
“跟旁人無關。林小姐對我并不信任,我的過去也許給你造成了很不好的感受,但這點是我沒法改變的,何況我現在,對林熙小姐也沒有繼續了解的興趣。之后的事情,我會和兩家都解釋清楚,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周宴冷冷說完,沒再停留,一把拉起何晚的手臂,不顧她反抗強行帶人走了。
林熙愣了好幾秒才猛地回頭,“周宴!你會后悔的!”
周宴一路將何晚連拖帶拽弄出了林家,就在他打開車門,想把何晚推進去的時候,女人猛地推開了他。
“周宴,你發什么瘋?你明明討厭我,還管我的閑事做什么?而且你知不知道林熙會投訴我的!既然都已經形同陌路了,就別彼此連累了行么?”
何晚說完就想回去,周宴扯了下領帶,再次三步并作兩步,強行將她扛回車上。
安全帶系上,車門鎖上,任由何晚掙扎也無濟于事。
“周宴,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你現在回去難道她就會原諒你嗎?你何晚什么時候愿意受這么大屈辱了?是又跟哪個男人感情受挫在找虐受?”
周宴面無表情地握住方向盤,這是他第一次強迫別人做事,他自己心里也憋著一股火。
都不知道自己這是中了什么邪。
“……周宴,我討厭你。”
男人的話讓何晚大為受挫,她每次失戀確實很難受,也確實是周宴陪她熬過來的,所以她那些失魂落魄的狼狽樣子他都見過。
但那也不是因為那些男人……沒想到周宴居然一直這么想她。
真把她當又戀愛腦,又狼心狗肺的海后了,這兩種屬性放在一起,這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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