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孟平的吻好似暴雨落下,??急且穩,每一下都讓她滾熱,單腿微彎,??頂著墻壁,郁孟平把她抱起,??順勢坐在他腿上,??手也沒閑著。
其實這個姿勢并不太舒服,周攢不得已要摟著他的脖子,才能不讓自己掉下來,??只是那么深那么密集的吻讓她在逼側的夾角間十分有安全感。
安全感,??她第一次在郁孟平身上體會到這個名詞的意義。
小半個月沒見面,感情升溫,??用現在的話來說,??情到濃時,??總讓人上癮。
掛在脖子上的胳膊如同隨風搖晃的細弱枝干,??暴雨過境,??變得松松散散,??與肩背部的精細西裝料子不斷摩擦,??手肘內側的白肉微紅,??快要掛不住了。
兩人最后在沙發上玩鬧了一會兒。
周攢閉著眼睛,靠在郁孟平身上微喘休憩。靜思凝聽之下,??還有秋蟲鳴鳴。
月光從正對面玻璃照進來,照得周攢那條碎花裙上的某一處銀亮,??周攢睜開眼,??抬頭看了看,??覺得今晚的月光也有些乳白色的光暈。
但身上的裙子肯定是不能要了,??剛才胡鬧的時候,??郁孟平全弄在上面。
周攢掐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肉:“都怪你,明天我還怎么去上課?裙子都不好了。”
郁孟平也看過去,卻毫不羞愧,又心安理得地抱著周攢往上提了提,讓她與自己面對面。
他順著周攢的長發,五指在黑發中穿梭,嬉皮笑臉地說:“攢攢,情難自禁。”
周攢撐在他胸上,睨了他一眼,有些怪味地說:“見到我還會情難自禁么?我還以為剛才背著我和別人偷打電話,見我進來才匆匆掛掉。”
郁孟平捏了捏她鼻子:“哪里來的別人,我不就你一個。”
“那剛才是在和誰打電話?”
郁孟平突然問:“是在查崗么?”
無端端的話讓周攢的心頭忽然一跳,她這才意識到她在慢慢涉足于郁孟平的生活,這在之前是從沒發生過的情況。
之前的周攢總是分寸拿捏得很疏離,總覺得兩人不應交代得清清楚楚才好。
這樣她也有撤退的機會。
只是現在有些不一樣了,她真有女朋友的姿態了。
周攢忙低下頭,掩蓋住心思:“不說拉倒。”
郁孟平不依不饒,抵住她下巴迫使周攢抬頭:“姜致年的電話,你來了剛好打完。”
其實周攢就是和他打趣,她進來的時候確實聽到電話那頭是男人的聲音。
周攢索性一問到底:“姜老師出什么了?他請了好幾星期的假。”
郁孟平目光淡下去,手伸進裙擺里,摸著周攢細膩的大腿:“一些棘手的事,有些麻煩。不過總歸能辦好,就是難免傷筋動骨。”
“所以你最近這么忙,也和這件事有關?”
“差不多吧。”
周攢聽出郁孟平不想多談,便也順著他的心思不再問了。
她就是這樣好,未經開竅前就懂得體貼人,跟在郁孟平身邊久了,就越發心細,懂事。
郁孟平仰視著她,溫柔地笑。
他們起來后,周攢先和前臺預定了晚餐,之后和郁孟平去浴室洗澡,好在兩人洗澡的時候沒有再胡鬧。
等酒店送餐上來,周攢正好吹干頭發。
周攢剛吃完日料,胃里已經沒有空余,她就是隨便陪郁孟平吃點,順便喝點他放在酒店里的好酒。
“好喝么?”郁孟平問。
其實這酒的濃度已經比果酒高了
不少,周攢和他在一起后,酒精接受度大大提高,一般的白干紅葡萄酒,她能喝個一杯。
而郁孟平從不嗜杯中之物,只是看到好酒難免會存心思。一瓶葡萄酒年份越久,價錢自然也高,周攢湊近看了眼瓶身上距今十來年的年份,自然賣他面子,點點頭。
“那就給耿憲打電話,他姨夫在法國有個酒莊,能搞到不尋常的好酒。”
周攢迷迷糊糊地聽著,感慨自己每喝一口都在喝金子,一點點也不肯浪費。
但她其實肚子已經很飽了,郁孟平奪下來,不許她再喝。
“小心半夜肚子疼。”他說,拍拍周攢的手,“玩去吧。去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周攢十分好奇,她從未想過像郁孟平這樣的人,出差會給自己帶禮物。
“東西在哪兒?”
“可能在玄關那兒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有點忘了,你自己找找。”
周攢果然在玄關的收納格臺子上見到一份禮品,裝在白色禮品盒里。包裝很有江南水鄉的特色,周攢拆開后,是兩盒精致的桂花米糕。
還是她最喜歡的南瓜和紅豆口味。
她來京城讀書后,很難吃到純正的桂花米糕。
有天晚上她躺在郁孟平懷里刷朋友圈的時候,看到高中同學有人曬桂花米糕的照片,大概就是那時候,他記下了。
其實也是周攢隨意提了一嘴。
喉嚨發緊,她有些激動地說:“怎么買這個?”
“不喜歡?”郁孟平在看微信上的文件,沒抬頭,音調平常,“前兩天不是說想吃家里這個?”
“這次出差恰好沒去杭城,只能在南京買,你湊合湊合吧。”
郁孟平這個人,對什么都不上心,什么都無所謂的態度,可偏偏有時候認真起來,總是細致周全到讓周攢措手不及。
他要是能一直將她記掛在心上多好。
周攢忽然眼眶微微燙起來,她仰著身子,朝餐桌看去,郁孟平慢條斯理地吃飯,儀態雅致。
其實這次回京城,他也不用這么趕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