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攢玩累了,想和齊碩說一聲自己要去休息,可轉身看到舞池里人潮洶涌,已經不見齊碩蹤跡,周攢打消了念頭,獨自走到安靜點的天臺邊。
她從侍者托盤上要了一杯雞尾酒。
天臺邊是幽幽看不清面孔的燈光,適合年輕男女談談情,說說愛,氛圍很好。
周攢撐在欄桿上。
看著即使到了深夜里,依舊是絢爛的霓虹燈的城市上空,連天上的鱗鱗夕云也瞧得一清二楚,只是可惜沒有月亮。
所有人都在揮灑廉價的青春,不知疲倦,周攢有種自己是時間掌控者的錯覺。
晚風獵獵,她轉過身,回想今晚到底喝了幾杯酒。
每次出來的玩的時候,她給自己規定不能超過三杯的量,但跟在齊碩身邊,這條規定自動作廢。
她有點想走了,猶豫間看見郁孟平朝她走過來,似是一路在尋她。
這個男人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好看,經歷了時間的沉淀,經霜彌茂。
他是沉寂輕佻的,他像是冬天落滿隱隱青山的雪,或者秋天無聲的凜凜寒風,總之與燥熱的春夏格格不入。
穿過喧鬧的人群,煌煌的燈火,他走得很安靜,只是眼角眉梢有點嘲弄。
他沒有齊碩那樣放縱笙歌,但周攢清楚郁孟平也絕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周遭的音樂和人都淡下去。
周攢看得出神,隨著郁孟平走近,心跳猛得漏了一拍,她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
郁孟平壓了壓眉頭,忽然伸手把周攢扯到身邊,“看什么這么出神,有人要撞上來都不知道。”
他扯的力道頗重,周攢鼻尖撞在他胸膛上,都撞出眼淚了,偏頭看向旁邊,原來坐在她身邊的有對情侶鬧別扭:女生要走,男生在那拉拉扯扯。
再仰起頭來時鼻尖紅紅的,胸脯滿漲得難受。
也許是這么多天相處下來,周攢覺得郁孟平這人不僅不算壞,而且很迷人,又或者受了當天酒會的氣氛影響,周攢笑:“在看你呢。”
“我有什么好看的。”他哂笑一聲,順勢拿走周攢手里的酒杯,那杯雞尾酒又快被她喝完了。
郁孟平隨手放在臺子上。
她的臉貼在他胸口,能聽見郁孟平的心跳聲,是那么的平穩,不像她的。
“你很好看你不知道么?”好看到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
周攢雙眼迷蒙著淚,已然是微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