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撈隊已連續搜尋三天,至今一無所獲。
此刻,梁戩正被安置在監護病房中,沒有任何蘇醒跡象。
謝令芳一看見季縈,當即紅著眼沖上來,指著她鼻子罵道:“你這個掃把星!怎么還有臉來?我兒子是為了保護你才摔成這樣的,他要是醒不過來,你這輩子都別想心安!”
季縈早已料到謝令芳會說出很多難聽的話,但梁戩畢竟是為了救她而受傷。
單憑這一點,今天她也該忍下這份譴責。
她垂下眼簾,沒有為自己辯解。
就在她準備迎接更刺耳的責罵時,梁翊之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她前面,“事出意外,誰都不愿發生,請大嫂冷靜。”
“翊之,”謝令芳無比心痛,“我就這一個兒子,他是我全部的指望。現在他為了這個女人躺在這里,你讓我怎么冷靜?”
“令芳,”在一旁的梁維岳穩重開口,“注意場合,別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
見他也不許自己責罵季縈,謝令芳更加激動了。
“分寸?我兒子都這樣了還要什么分寸!這個女人是災星,是狐貍精……”
就在這時,病房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媽,你怎么可以這樣罵我的未婚妻?”
所有人頓時怔住,齊齊望向病床。
梁戩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微微側過頭,不悅地看著自己母親。
“兒子,你終于醒了!”
謝令芳什么也顧不得了,激動地跑到病床邊。
但是梁戩卻自己坐起,甚至自己摘下了氧氣罩。
他甚至想拔掉輸液管,但考慮到可能會噴血嚇到季縈,又放棄了。
這一通操作,更是又讓眾人呆了幾息。
“兒子,你受了那么重的傷,快躺著,我馬上給你喊醫生來。”謝令芳道。
梁戩平靜地看向她,“媽,我沒事,只是你不應該對我未婚妻說那么難聽的話。”
謝令芳再次愣住。
梁維岳震上前道:“阿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她……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梁戩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道:“那天在山上,我特意為她放了煙花。就是在那一刻,我向她求婚,而她同意了。”
季縈沒忍住,輕聲反駁道:“不對,你當時只是提出交往,我沒有答應你。”
話音落下,梁戩平和的神色突然出現了變化。
“你撒謊!當時答應了現在為什么不承認?是因為害怕我媽嗎?可我們明明說好的。”
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把將床上和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甚至拔掉了輸液管。
謝令芳趕緊攔住他,“兒子,你怎么了?快別這樣傷害自己!”
然而梁戩就是不聽。
幸好醫生及時沖進了病房,幫助謝令芳一起控制住了梁戩。
但梁戩在巨大的束縛力下,沒有放棄掙扎,挺了幾次后,他突然渾身僵硬,倒了下去。
醫生又立馬組織搶救。
謝令芳嚇得不顧形象哭出了聲。
一通檢查下來,醫生神情凝重地說道:“患者因顱內血塊壓迫神經導致記憶紊亂,對季小姐產生執念性認知,這是創傷后的心理防御機制。若強行糾正可能引發顱內壓升高,嚴重的話會危及生命,他需絕對避免刺激。”
“他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啊?”謝令芳問道。
“康復起來,快的話幾天,慢可能要幾個月,甚至更久。”醫生道。
梁維岳沉默片刻,蹙眉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現在先順著他,承認季縈是他的未婚妻?”
“不行!”
梁翊之臉上是一貫的平靜,但聲音卻比平時略低了幾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