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聆雪嚇得臉色都變了,渾身澀澀發抖,趕緊解釋,“我發誓我沒有那種想法,我只是……只覺得斬草要除根,避免后患,這還不是為我們的目的著想。”
顧熠瞧了她一會兒,眼底的怒火小了些,但目光森然。
“對我來說,最大的后患不是你嗎?”
溫聆雪汗流浹背,“如果我能嫁給顧宴沉,一定帶他遠走高飛,怎么會成為你的后患呢?”
顧熠冷笑了一下,“想靠我得到你想要的男人,就老實點。無論是上次,還是這一次,你利用我的人滿足私欲,這些賬我都給你記著,如果哪天我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顧熠向她逼近了一步。
“……就拉著你一起死!”
溫聆雪打了一哆嗦,同時也暗暗松了口氣。
這一關算是過了,那郭穎那一關怎么辦?
……
晨曦微露。
季縈下半夜睡得很舒服,盡管生物鐘在不停地催她醒來,但是她還是不愿睜開眼。
因為把腦袋頂著什么入睡,總能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她無意識地在那個軟硬適中的“靠墊”上蹭了又蹭,甚至伸出手胡亂抓了抓。
掌心傳來的觸感卻讓她一愣。
這……摸起來怎么像塊硬邦邦的饅頭?
腦中警鈴大作,她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徹底清醒。
天,自己竟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目光慌亂上移,看清對方的臉時,她呼吸一窒。
“我……我又找你出軌了?”
梁翊之睡得很不舒服,被她吵醒睜開眼時,眉頭還皺著,看向她的目光很淡很淡。
“你發燒,又昏迷不醒,折騰了我一夜。”
原來兩人什么都沒發生,季縈松了口氣。
顧宴沉出軌是他齷齪,但她有自己的底線,絕不能變成像他那樣的人。
可這口氣還沒徹底松開,梁翊之的話又將她打入深淵。
“給你喂藥,你抱住我的大腿根死活不松手,然后還扯我的褲頭。”
季縈,“……”
梁翊之眼底浮起清晰的嘲諷,皮笑肉不笑道:“你還怪好的嘞,給我留了件襯衫,沒讓我衣不蔽體。”
季縈頓時想找個地方把自己給埋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糊里糊涂的,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沒看到,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你錯了,”梁翊之坐起來,看了看自己快被扯掉的襯衫紐扣,“我心眼一向很小,這次的事不能這么算了。”
季縈滿臉焦慮,“那你想怎么樣?讓你做我的情夫嗎?不,你已經結婚了,我還沒有離婚,這種背德的事我絕不會做!”
梁翊之眼皮跳了跳,“為你背德?呵,你的魅力還遠遠達不到我想要出軌的程度。”
季縈被他的話堵住了嘴。
她的確沒有魅力,不然怎會為人妻四年,在丈夫眼里卻始終只是一件物盡其用的工具,而非一個值得深愛的枕邊人。
梁翊之起床往浴室而去,錯過了她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一會兒回答我三個問題,就算扯平了。”
這時,薛欽來敲響了臥房門。
季縈開門,薛欽看見她的樣子,愣了一下,慌忙移開視線。
季縈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男士襯衫,而且下面……光腿。
她很不好意思地躲到了門后。
薛欽照樣不敢看,撇開臉遞給她一個紙袋。
“梁先生報的尺碼,女同事去買的,你看看合不合適。”
她昨天的衣服被雨水淋濕了,今天肯定穿不了。
季縈接過,道了聲謝。
“那個……沒別的事我就出去了,有事讓老板給我電話。”
說完,薛欽溜得比兔子還快。
季縈去別的房間洗了澡,換上了薛欽送來的衣服,里里外外竟然特別合身。
出來的時候,梁翊之已經坐在餐桌前,擺弄著面前的早餐。
新換的襯衫挺括無痕,腕表折射出的冷光,每一處細節都透著它們主人不容僭越的微芒。
“坐。”
梁翊之揚了揚下巴,季縈坐到了他對面。
雖然都是粥,但兩份粥不一樣。
梁翊之的那份看不出來是什么,但飄著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