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頓時臉色微微發白,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蕭澤。
她到底是大齊的中宮皇后。饒是這一次誤判犯了錯,可也不至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滾出去吧?
一想到拓跋韜對鄭如兒以這樣令人不齒的面貌出現在眾人面前,依然還賦予她皇后的位置,處處護著她。
王皇后突然覺得心寒至極。
她十多年前心心念念要嫁的那個少年郎究竟去哪兒了?
怎么越來越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王皇后抿了抿唇,帶著心緒不寧的梅妃大步走了出去。
另一邊的拓跋韜卻凝神看著面前的正如兒道:“你確定要與他單獨談嗎?”
拓拔韜其實對蕭澤與鄭如兒談不談都無所謂。
他凝神看向了身邊的純妃,緩緩道:“你現在就跟著我走,便是和親,那你也得去我的客院里住著,明天我便帶你離開。”
拓跋韜對蕭澤這家伙頗有些忌憚,他又抬起手緊緊掐住了鄭如兒的胳膊,生怕她被蕭澤搶走。
這個女人他是想要保下來的,一方面這女子膽大心細,救了他和榕寧的命。
另一方面他倒是有些欣賞這個女子,不想讓蕭澤再禍害人家。
蕭澤此時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給拓跋韜,只垂眸定定看著面前的鄭如兒道:“如兒,咱們十多年的感情了,怎么連單獨留下來與朕說幾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了嗎?”
蕭澤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動容。
“當年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拿著一壇子桃花酒,貪玩兒得很。”
“你爬上你鄭家的墻頭上看著我,那時我還是剛去鄭家看望你父親。”
“你拿著那一壇酒沖著我笑,問我愿意上來共飲一杯嗎?”
“我那時從未見過如此率真可愛的人,進入我的后宮,倒也是一朵解語花。”
蕭澤別的不提,偏偏提到了那一壇桃花酒。
鄭如兒冰冷的眼神終于透出了一絲暖意。
那是她難得與蕭澤之間的一部分美好回憶。
她那時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這個男人?
覺得他少年帝王意氣風發,英俊瀟灑,便是那一雙眼睛都含著濃濃的風情,讓人沉溺在那眼神中不能自拔。
鄭如兒緩緩抬眸對上了現在的蕭澤,竟發現那面目如此的陌生可憎。
可偏偏就是那記憶中的一壇桃花酒,讓鄭如兒這顆心稍稍軟了幾分。
她側過身同一邊的拓跋韜躬身福了福:“陛下,妾身確實有些話想要單獨同大齊的皇帝說一說。”
“陛下不用為妾身擔心,一會兒妾身便去陛下的客院。”
拓跋韜瞧著鄭如兒如此一說,倒也不好再阻攔。
畢竟今天他確實狠狠抽了蕭澤一耳光,這事若是輪到誰的頭上,他也一定會氣炸了肺,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能有這般平和的解決法子倒也算完滿,只是心頭多多少少有些抽痛。
他沒能如愿將榕寧從蕭澤的身邊帶走。
他嘆了口氣,看著鄭如兒道:“我就在外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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