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簡直強得不像樣。

"身體還好吧，李陽？"

正思索著現狀，一個溫柔的女聲便從旁邊響起。

李陽轉過頭去，站在自己身旁的，正是被一同卷入進來的豐饒之神。

或者現在...也可以叫她白芷。

畢竟，撇除神力外顯的情況之后，她看上去，與曾經的那位白芷一般無二。

她稍稍靠近李陽，抬起纖細的手來，在李陽的面前晃了晃。

淡綠色的光芒微微閃爍，讓李陽渾濁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那位規則之源...真是好手段。"

"不僅將我們放逐到了如此偏遠的地方，還將我變成了這種模樣。"

熟悉的聲音傳來。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永恒的聲音才對。

可當李陽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站在那邊的卻并不是什么白發蒼蒼的老者。

而是一個生著銀發，看起來略顯粗糙，一臉頹然的中年男人。

"這里是..."李陽環顧四周，入眼所及盡是一片荒蕪。

灰白色的天空下，古怪的植物形態扭曲著生長，偶爾會發出令人不安的微光。

空氣中彌漫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氣息，既不是元能量，也不是規則之力。

"概念具現化的世界。"永恒...現在是那個銀發中年人，開口緩緩說道，

"我們被拉入了比規則更深層的領域。"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奇異的震動。

地平線上，一團巨大的光團正在緩緩升起。

那不是太陽，而是由無數細小的光點組成的球體。

每一個光點都閃爍著不同的頻率，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那是...思維嗎？"豐饒之神白芷，驚訝地問道。

確實如此。

隨著那光團升起，李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受到了某種干擾。

無數陌生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閃過，有的充滿歡樂，有的飽含痛苦。

"這里應該是意識海。"永恒緩緩說道，

"所有生命思維的匯聚之地。"

"在概念層面，它代表著認知本身。"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劇烈震動。

那些扭曲的植物開始瘋狂生長，很快就籠罩了整片天空。

但詭異的是，這些植物的形態開始不斷變化。

一會兒像是某種電路板，有時又化作了某種宛如神經網絡般的復雜排列。

"不對..."李陽突然明白了什么，"這不是植物，而是某種...思維模式！"

下一刻，虛無觀測者的聲音忽然從某個方向傳來：

"這里的一切都是概念的投影...我們現在處于認知與存在的夾縫之中。"

"不論如何行動，都要加倍小心..."

觀測者與規則之源類似，都是物質位面外的存在。

因而，李陽沒想到他也會被一并卷入進來。

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望去，看了半天，卻始終都沒有找到那家伙的身影。

李陽心懷疑惑，四下打量。

在白芷的提醒下，才注意到了不遠處殘破巖石上停歇的四眼渡鴉。

"為什么你被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陽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問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