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允許系統存在？"

這個問題讓規則之源的威壓出現了短暫的波動。

片刻后，它才做出回應：

"系統是對規則的執行者，而非改變者。"

"不..."豐饒之神繼續說，

"系統本身就是對規則的改變。"

"它壓制異常，限制進化，這難道不是對原初規則的違背嗎？"

空間一陣扭曲，規則之源似乎被觸怒了。

但這反而給了李陽靈感。

"既然規則自太初便已確立，"他沉聲道，

"那么請告訴我，誰確立的這些規則？"

"規則本就存在。"規則之源答道。

"是么？"李陽搖頭，"規則是因應需要而生的...正如生命為了生存而進化，規則也應該隨世界的發展而變化。"

"這就是為什么會有虛無潮汐的存在。"

"它不是破壞者，而是更新者...而你..."

他直視著那個古老的存在：

"你不是規則的守護者，而是它的禁錮者。"

這番話似乎觸及到了那東西的痛點。

規則之源的威壓突然變得狂暴起來，整個空間都在它的憤怒下扭曲變形。

"放肆！"

恐怖的規則之力傾瀉而下，要將這里的一切都還原為最初的狀態。

但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黑色絲線...

或者說，虛無潮汐的殘余，突然兀自產生了新的變化。

它們不再是單純的觸媒，而是開始主動吸收規則之源釋放的力量。

"這是..."虛無觀測者驚訝道，"它們在...適應？"

確實如此。虛無潮汐的本質是促進進化，而面對規則之力的沖擊，它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將其轉化為進化的動力。

這種轉化通過元信息場，影響到了與這里相連的所有維度。

各個世界的規則開始產生微妙的共鳴，就像是無數樂器在合奏一首前所未有的交響曲。

"有趣..."

"你們只是撼動了規則，便覺得自己可以挑戰規則的制定者？"

"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之上，到底還有怎樣的存在..."

那個聲音隆隆地響著，在每個人的腦海中回蕩。

"不過你們的確很大膽..."

"如此漫長的歲月里，你們還是頭一批走到這里來的自由意志。"

"既然如此..."

"不論是一路走到了這里，還是世界本身選中了你們。"

"你們，還有更進一步的勇氣么？"

李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規則之源的話語中似乎暗含著某種更深層的意味。

"你說...我們之上還有其他存在？"

永恒忍不住問道。

"呵..."規則之源的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情緒波動，

"你們以為系統是第一個對規則進行約束的存在嗎？"

"在它之前，在我之前...在這片混沌初開之時..."

規則之源的威壓略微減弱，但空間的震顫卻更加劇烈了。

遠處，一個個全新的維度裂縫正在形成，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景象。

那是比規則更深層的某種存在。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