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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柳枝

      謝六爺和謝蟬說了一夜的話。

      謝蟬說起江州和安州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謝六爺心疼愛憐,摟著她哭了一場。

      “我家團團真是吃了大苦了。”

      謝蟬把燈燭挪過來看謝六爺的傷口,他背上長長一道猙獰的疤,??看著觸目驚心,“爹爹也受了苦。”

      謝六爺怕嚇著女兒,安慰她道:“不怕,??都好了,就是看著嚇人,其實沒那么嚴重。”

      又說起謝嘉瑯的事,謝六爺由衷地感激他,“大郎真是頂天立地,有勇有謀,??還好有他,??團團,你要記得這份恩義,以后好好報答你大哥。”

      謝蟬垂眸,??嗯一聲。

      謝六爺擦擦眼角,??拉起謝蟬仔細端詳,??嘆口氣,??“瘦了……阿爹之前還想著,你及笄禮的時候,??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把所有人都請過來,讓你風風光光的……”

      謝蟬搖頭,臉挨在謝六爺胳膊上輕輕蹭幾下,??心里暖洋洋的,??“阿爹還好好的,??比什么及笄禮都好。”

      父女倆重逢,悲喜交加,凌晨時才各自歇息。

      翌日,父女倆起來接著說話,青陽捧著藥碗經過,謝六爺驚道:“大郎病了?”

      青陽點頭。

      謝蟬愣了一下,她這些天不敢太關注謝嘉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只能把心思都撲到收拾行李上,沒發現他生病了。

      謝六爺很關心謝嘉瑯,起身去看望他,他已經起來,在窗下翻看圖紙,見謝六爺進來,站起身。

      “快坐下快坐下。”謝六爺上前,“都生病了,怎么還在忙?”

      謝嘉瑯道:“沒事,只是風寒而已。”

      謝六爺問候他幾句,要他趕緊吃藥休息,走出來,兩手一拍,對等在門外的謝蟬道:“我看啊,得給你大哥說一門親事,他形單影只的,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有些事謝六爺沒告訴謝蟬,他當初傷得很重,那些貴人護衛都以為他死了,大火燒起來時,他想著家里的周氏和一雙兒女,實在不甘心就這么撒手去了,一口氣硬撐著沒咽下,直到呂鵬救下他。有個家,心里有牽掛,是不一樣的。

      謝蟬心里一顫。

      謝六爺死里逃生,見不得別人孤單可憐,盤算道:“等你阿娘他們來了,看看能不能幫你大哥找個合適的。”

      謝蟬拉住謝六爺的胳膊,按下酸澀,“阿爹,你先別忙活這事……大哥他有意中人了。”

      謝六爺一愣,隨即樂不可支,笑出聲來:“真的?那還等什么?趕緊提親去啊!彩禮我們幫你大哥出!婚事我來辦,不用他操一點心!”

      謝蟬搖頭:“阿爹,這是大哥的事,我們還是別摻和。”

      謝六爺疑惑,拉著謝蟬進屋,小聲問:“怎么?是不是那家人不愿意?他們是嫌棄你大哥家貧,還是介意他的病?”

      謝蟬怔了怔。

      謝嘉瑯說有意中人,卻沒有提親的意思,也沒有其他舉動……上輩子也是,他只是默默地傾慕著那個女子,一生未娶。

      難道這一世那女子也嫁人了?

      還是像謝六爺猜的那樣,那女子嫌棄謝嘉瑯,不愿意嫁給他?所以他只能孤獨黯然地神傷?

      謝蟬鼻尖發酸,難過在心底彌漫開來。

      他明明那么好。

      謝六爺在縣衙住下來,對外說是謝嘉瑯的一位遠房表親,呂鵬是表弟。

      范家的人在城中,謝六爺沒有去和他們相見,現在崔氏入京,局勢不明,謝六爺還活著的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

      謝蟬提醒范德方注意京師那邊的動向,依她推測,崔家入京的人八成是崔季鳴,崔家嫡支男丁中,只有他幸存下來。崔家覆滅,他痛失至親,還在嶺南受了極大的折辱,性情陰鷙偏執,行事狠辣瘋狂,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朝中局勢已經和謝蟬記憶中的大不一樣,但是她并不覺得惶恐,親人安在,謝嘉瑯踏踏實實地做著父母官,她看著他為百姓解決一件件爭端,心里很安穩。

      謝六爺翹首以盼,等著周氏他們能早點來平州城,平時和謝蟬一起忙買賣的事,有時候閑了,拉著青陽打聽謝嘉瑯和哪家小娘子有過來往。

      青陽茫然,搖頭說不知道。

      天氣漸漸轉涼,謝嘉瑯和老把式他們的水車終于改進好了,修建水渠的圖紙也最終定稿,動工那天,衙署里放了炮竹。

      水車抬到山腳下,卻出了狀況。

      附近幾個鄉的百姓成群結隊趕過來阻止水車上山,差吏上前勸他們走,村戶們不肯離開,跪地哀求。

      謝蟬和謝六爺順路經過,準備觀看儀式,見狀,趕緊叫人去安撫那些村戶,打聽情由。

      隨從打聽了一圈,回來道:“這些人說盤龍山鎮著風水,不能動,動了的話會有大禍,影響他們的子孫后代,請大人不要動工。”

      謝蟬皺眉,修建水渠、灌溉田地是造福一方的好事,謝嘉瑯決定動工前和幕僚翻閱了很多書,也實地勘查過,是真心想為百姓利益著想,絕不是好大喜功之舉,不過這些話百姓未必聽得進去。

      這天,由于百姓強烈反對,水車雖然抬上山了,不過沒有挖土動工。

      謝蟬和謝六爺回府,消息已經送回縣衙,謝嘉瑯在二堂和縣丞議事。

      夜里,謝嘉瑯回三堂,謝六爺和謝蟬等他一起吃飯,跟他說起白天的事。

      謝六爺勸道:“不如干脆不修水渠了,吃力不討好,你是為那些鄉人打算,想把那些荒蕪的田地變成良田,讓百姓灌溉取水更方便,可是鄉人愚昧,他們不記得你的好,只會怪你動了風水,出一點事情就要怪罪到你頭上。”

      謝嘉瑯道:“六叔,我和縣丞他們已經有了主意,修水渠勢在必行。”

      謝六爺偷偷朝謝蟬使眼色,想讓她跟著一起勸說。

      謝蟬對著謝六爺搖頭,謝嘉瑯既然有了主意,就不會輕易退縮。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她笑著道:“阿爹,鄉人愚昧,那是因為他們家貧,沒有讀書,而且終日辛苦勞作,不能像阿爹這樣出門長見識。不知感恩的總是少數。民以食為天,大哥為百姓做實事,等水渠修好,他們挑水澆田方便了,收成多了,吃飽了飯,自然就會明白大哥的用心。”

      謝六爺自知才能平庸,怕自己瞎出主意壞了謝嘉瑯的前程,只是怕事情鬧大,著急而已,聽謝蟬這么說,笑著點頭,道:“你就知道向著他。”

      謝蟬朝謝嘉瑯看去,正好撞進他黑沉沉的視線,朝他一笑。

      燭火照耀下,她雙眸亮如星辰。

      謝嘉瑯嘴角不禁跟著揚起。

      謝六爺吃著飯,看他二人相視而笑的模樣,感覺兩人之間好像涌動著一種自己插不進去的氛圍。

      第二天,謝嘉瑯帶著屬官出去了。

      青陽告訴謝蟬,縣衙召集本地德高望重的鄉農,要舉辦一場祭山儀式,請求山神允許破土動工。

      謝蟬對謝嘉瑯很有信心,不過還是擔心會出事,出門忙完自己的事,順路去一趟盤龍山腳下。

      祭山儀式非常簡單,在山腳下搭設一個高臺,設香案,謝嘉瑯頭戴官帽、一身青綠色官袍,走上前焚燒表文,面容嚴肅而又平靜。

      臺下圍滿了百姓,他們都仰望著謝嘉瑯的背影,神情震動。

      老把式們帶領著力夫,再次破土動工,這一次百姓沒有上前阻攔,因為謝嘉瑯在表文上寫,他主持修建水渠工程,山神若要降罪,只需降罪他一人便可,不要降罪于平州城百姓,他把自己的官職、姓名以朱砂寫在紙上,所有人都看見了。

      山腳下,百姓們感動道:“大人為了我們不怕得罪神仙,我們不能拖大人的后腿,跟著大人一起干!”

      那些

      到處奔走挑撥,準備借修水渠的事情激起民憤,刁難謝嘉瑯的潑皮一臉失望,暗罵幾聲,掉頭鉆入人群。

      一場風波消弭于無形。

      呂鵬身著縣衙捕快的衣裳,嘴里叼了根草根,等了半天,沒等到有人跳出來鬧事,拍拍手,對謝蟬笑道:“昨天差點打起來,今天縣衙的兄弟都過來了,我還以為今天有出手的機會呢!”

      謝蟬凝視著臺上指揮屬官的謝嘉瑯,微微一笑。

      他就是這么好。

      修水渠的工程開始后,謝嘉瑯更忙碌了。

      謝蟬也在忙,她看平州城的氣候和土質很適合種植棉花,但是此地種植的棉花不多,而且品種也不優良,便托范德方運了一批棉種過來。在培植秧苗前,她雇傭了些本地人,讓他們跟著熟練的技工學染布技藝,平州城那些小作坊的染布技術單一又落后,她無償教授技藝,作坊的人都過來學。她不打算在平州城開鋪子,而是以平州城為產地,到時候貨物直接往北送。

      忙碌中,天氣越來越冷,很快下起了雪。

      安州那邊很久沒信來,謝六爺惦記著周氏母子,打發隨從回安州送信,看母子過得怎么樣。

      隨從去了沒幾天,這一日,縣衙外突然一陣車馬響動,人聲嘈雜,小吏滿面笑容地進來報信:“來了好多人!說是安州來的!”

      謝六爺和謝蟬剛好在家,兩人喜出望外,迎出門。

      院門外烏泱泱一大片,站滿了人,文宇帶著新婚妻子,謝嘉文、謝麗華、謝寶珠和謝嘉義簇擁著周氏進屋,周氏面色紅潤,懷里抱著一個襁褓。

      外面還有下人,謝六爺沒出去,站在窗戶底下,看到周氏抱著孩子進來,激動不已,恨不能立刻沖出去。

      謝蟬知道阿爹一定迫不及待,打發走其他人,領著家人進屋,關上門。

      “娘子!”

      “郎君!”

      謝六爺和周氏、謝嘉義相擁而泣,謝嘉文幾兄妹也跟著哭了一會兒,走上前解勸。

      丈夫“死而復生”,周氏轉悲為喜,把抱著的孩子給謝六爺看,她生了個女兒,“郎君,還沒起名字呢,你看起什么名字好?”

      謝六爺抱著小女兒,摟著妻子兒子,看著陪在身邊的謝蟬,心中滿是感慨,道:“平安是福,就叫平安吧。”

      謝嘉義噗嗤一聲笑了,悄悄對謝蟬做鬼臉,小聲道:“不好聽。”

      謝蟬拍了他一下。

      一家人見面,哭哭笑笑。

      謝蟬原以為周氏他們明年春天過來,在縣衙旁買了一座宅子,正準備重新粉刷,現在周氏過來了,忙叫人過去打掃,安頓住下。

      謝嘉瑯接到消息,忙完庶務,到三堂來和眾人廝見,他已經為文宇安排好了差事。

      文宇接過文書,玩笑道:“我帶著內人一起來的,就不能讓我們小夫妻倆先到處逛逛,見識一下風土人情?”

      妻子羞澀地瞪他一眼。

      謝蟬叫灶房預備席面為他們接風洗塵,好奇地問:“文大哥怎么和我二哥他們一起來的?”

      文宇和謝嘉文相視一笑,道:“二公子帶著妹妹過來,我們路上正好碰到,就一起過來了。”

      兩人一路同行,相談甚歡,因為他們都有豐富的落弟經驗,而且都曾見證謝嘉瑯的崛起,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這頭,謝嘉瑯和文宇、謝嘉文談些別后的事,另一頭,謝六爺和妻子兒女團聚。

      謝蟬心里很高興,忙里忙外,忽然發現謝寶珠一個人坐在大堂里發呆,走上去,“五姐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平安是早產兒,謝寶珠一直陪在周氏身邊照顧她,這次也跟來了平州城。

      謝寶珠嚇了一跳,抖了一下,抬頭,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小聲道:“九妹妹……呂鵬見到三姐姐了。”

      謝家姐妹同時來到平州城,見到呂鵬,兩人都很吃驚,而呂鵬在詫異過后,走向了對他點頭致意的謝麗華,兩人到一邊說話去了。

      謝寶珠神情落寞。

      謝蟬坐下,拉起謝寶珠的手,“五姐姐,你還喜歡呂鵬嗎?”

      謝寶珠有點害羞,笑了笑,道:“九妹妹,你不用擔心我,經過那件事以后,我就想通了。我喜歡呂鵬,擔心他吃苦,但是除了這些,我做不到為他冒險。現在看到他還活著,我真心替他高興,其他的事,隨緣吧。”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望著庭前紛飛的大雪。

      “九妹妹,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人不能一直待在宅門里。以前啊,我們幾姐妹在江州,除了去別院和上香,幾乎不出門,眼里只看得到那幾個人,一家人爭來爭去,臉皮都撕破了,真沒意思……后來我到了安州,想著大哥和九妹妹,還有離開家的二哥和三姐姐,我很羨慕,也想長進,我認識了更多的人,再回想以前的事,覺得自己真是糊涂。”

      過節時她回了一趟江州,發現原來長輩們不是天,他們也愚蠢,目光短淺,原來謝家不像她記憶中的那么大,不,不止是謝家,整個江州在她眼里都變小了。她見到留在家中的謝嘉武他們,覺得謝嘉武變得和他父母一樣虛偽、唯利是從。

      于是,她鼓起勇氣,決定和謝嘉文那樣,離開自小生活的環境,跟著自己欽佩的人,做一個更好的自己。

      謝寶珠聲音一低,輕哼一聲,“九妹妹,其實呂鵬也沒那么好,我以后說不定就喜歡其他人了。”

      謝蟬笑著拍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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