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冰云的信息成為了最為關鍵的線索,而之前所有的動態也都是冰云透露給二皇子的,這一唱一和的招數讓二皇子對外面的一切信息,都成為了范閑想讓他看到的,所以也就是在上杉虎偷襲二皇子的前三天,范閑入營的消息到了二皇子的手上。
上杉虎對于范閑的仇恨,也是范閑讓二皇子知道的,所以無論如何在范閑進入上杉虎手中的時間段,二皇子怎么都想不到,上杉虎會去抓他!這才出現了五萬人的軍營,如同死營一般的景象,當然就算不是死營,也疏于防守,而進攻的是一個作戰幾十年的老將,范閑對于上杉虎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然后就是叫史闡立等人,買通西胡的婦人,被南慶的軍營抓住,胡謅出來范閑口中所說的楓華谷鬧鬼的事情,還有鬼打墻的事情,他就是要借二皇子之口,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上杉虎聽。
夜黑風高,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這件事情。
再加上此前于振子對于楓華谷熟悉之后,在今日上午,布下了奇門遁甲,一方面這是范閑對于他的考量,一方面,就是為了阻攔上杉虎,這三千輕騎想要回來,比登天都難,曾經的傭兵作戰,前有鬼谷子、孫武、孫臏。后有諸葛孔明、周瑜、郭嘉等天才,哪個不是抓人心思,用兵如神,計策如鬼,奇門遁甲,數術精通?
如今的時代,根本沒有這些,當范閑突然拿出來的時候,作為吃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上杉虎這一次,可是栽了個大跟頭。
煽風點火的事二皇子一定會做,范閑對于他的了解,就像農民伯伯了解大便一樣,他不可能在氣勢上輸給上杉虎,所以他一定會拿出來說,如若是拿出來說,上杉虎就一定會相信,只要上杉虎相信,到了天亮,他的隊伍,就再也出不來了。
范閑遲疑的笑了笑,“也不算我贏了,大將軍,這一戰,就記在我聰明的前輩們身上吧,下一次,要你命的人是我,再記在我
頭上也不遲啊。”
說著,范閑大步走出了營帳。
范閑的腳步異常的輕松,他緩慢地走出去,外面的月光撒在地上,照耀出了一番迷人的景象。
“同大人!大將軍交代過,沒有他的命令,你們不可以離開軍營。”一個參將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恭敬的一舉手說道。
可是和范閑一同走出來的同知并沒有給這個參將的面子,直接說道,“我是錦衣衛副指揮使,請問這位參將大人,是聽命于皇帝陛下還是聽命于大將軍呢?”
這個問題顯然不是同知能夠想出來的反問句,范閑之前就教過他如何問,其實這個參將也不太明白錦衣衛副指揮使到底和皇帝有多大的關系,但是這么一問,他肯定不可能再來質問同知到底是什么情況,只得是咬了咬牙,“末將乃是大齊子民,當然是聽從大齊皇帝的御令,是同大人帶來了皇帝陛下的手諭還是口諭?我等記錄在冊,等兵部來問,我也好有個交代。”
“當然是口諭。”同知笑道,“難不成參將大人要現在和我回到上京城找陛下對峙?”
“豈敢!”參將無可奈何,皇帝你都搬出來了,你讓我說啥?當即說道,“既然大人如此說來,那么我定當是相信大人的,想來大人也不敢拿欺君之罪開玩笑,既然如此,大人請便。”
說著,同知也沒有搭理他,帶著范閑等人,直接走出了營帳。
上杉虎的營地在楓樹林的外側,此時的范閑等人手中拿著火把便走了出來,而且并沒有任何的人尾隨著,走出營帳之后的范閑這才轉頭對身后的同知說道,“多謝同大人通融,既然已經到了這里,就不必再繼續送了,同大人回去等待消息即可。”
同知知道范閑行事隱秘也沒有多問,點了點頭,說道,“此行小心為上,那范公子我也不再送你了,就此分道揚鑣吧。”
“請!”范閑一伸手,同知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等待同知走遠了之后,范閑這才坦然一笑,左右看了看,“對方可是三千輕騎。”
“別吧大人,我現在說怕了,你還真能放我走不成?”王啟年笑道。
“要是現在怕了,可以好死,我送你一程也可以。”范閑打趣道,“史闡立留下了信息,四散開來找一找吧。”
“信息?大人說的是那個嗎?”曲涵向前面指了指,范閑順著曲涵指著的地方看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匹漆黑身軀的狼,他兩個前腿搭載身前,目光有些傲慢的看著范閑,范閑一驚,這不是被自己綁過的那一匹狼嗎?
狼倒是并不記仇的看著范閑,見到范閑也同時注意到了自己,這才緩緩地爬了起來,轉身向后方走了過去,范閑和周遭的幾個人笑了笑,立刻跟著走了上去。
“這個信息留的真的讓人意想不到。”高達將手中的佩劍放到了身旁,這才隨著眾人一同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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