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刑部尚書厲聲道,自己立刻向外面走去。
“尚書大人等下啊,我送送你?”費介趕忙追上來問道。
“勞煩費老了,不必不必,我自己認得路,我認得路。”刑部尚書頭都不回的向外如同逃難一般的逃了出去。
看著四人的背影,費介冷笑了一聲,倒是身后墻上被掛在上面的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果不其然,這并不是什么深夜之中的土匪,而是三處的人,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抬起頭來,包括之前被‘咬死’的兩個人。
第一個倒是說道,“老師,你這毒勁頭大,我配的解藥不管事兒啊。”
第二個則是邊說話便吐著白沫,“老……師……嗚嚕嗚嚕,看他們這些……嗚嗚轆轆……來!哼……嗚嗚……刑部……轆轆……”
“不過……毒不錯!”第二個人說完,又翻了個白眼,倒了下去。
費介看著那倒下去的人,暖心的一笑,隨后罵道,“廢物,還真不如范閑有點用,這毒的解藥,他六歲就配出來了。”
幾人看著費介,哈哈大笑。
……
“那刑部抓不到人會怎么樣?”范若若略帶微笑的看著范閑,問道。
范閑將茶水倒在了面前的茶杯之中,他繼續說道,“刑部抓不到人,當然是回去復命了,刑部尚書并不是軟弱,只是他是一個按照規矩辦事的人,并且這個人也非常的通人情世故。”
“可是皇帝陛下那里……”范若若不解的問道。
范閑笑道,“皇帝陛下那里不必著急,他比誰都想看著這件事情慢慢拉開序幕,畢竟整個抱月樓的過招,是現在才開始的。”
范閑說的沒錯,皇帝陛下根本不著急去急著解決這件事情。
……
“戶部尚書范建。”侯公公吊著嗓子喊道。
早朝在刑部尚書轉身走出去之后就基本和這件事情沒有多大的關系了,幾人朝上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皇帝陛下竟然對這件事情如此的不緊張。
不緊張這件事歸不緊張,但是皇帝陛
下的反應速度還是非常的快,畢竟直接在朝堂之上勒令刑部尚書立刻捉拿范思轍,說明他對于這件事情的事件本身并不是非常在乎,而特別在乎外人對于這件事情的看法,當然這只是范閑的想法。
此時的二皇子和太子也是有些驚訝的,不過隨后皇帝陛下的安排,才讓滿朝文武放心了下來。
“臣在。”范建回復道。
“待命于尚書房外等候,朝畢不得出宮。”
“臣,領旨!”范建從容不迫的跪在了地上,此時的皇帝陛下已經離朝而去,只剩下傳達最后旨意的侯公公站在朝堂之上。
“東宮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移步御書房之外等候。”侯公公繼續說道。
“兒臣,領旨!”
二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對著那尊空蕩蕩的龍椅。
留下范建當然是為了避嫌,想來今日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或者范思轍的事情沒有解決完之前,范建是不可能出宮的了,這是皇帝陛下對于范建的限制,當然也是保護,起碼可以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范思轍的消失和范建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三個人移步到了御書房的門口之后,范建也沒有著急去做什么,侯公公從御書房里面走了出來,給三個人拿了三個板凳,低聲的說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范尚書,陛下讓你們在外面稍作歇息,等候片刻。”
三人點了點頭,這才一個一個坐穩當了,也沒有任何的急躁。
上面的人不急,下面的人可是急的焦頭爛額,皇帝陛下并不是在里面閑的沒事兒干,而是在和刑部尚書溝通。
此時的刑部尚書心急火燎的進入了御書房之中,跪在了地上,他啥也不說立馬就是磕頭認錯,“陛下,臣罪該萬死!”
現在的御書房之中可不只是皇帝陛下一個人,還有另一個人就是大皇子,他站在皇帝的身后,顯然是拿來了新鮮的玩意給皇帝把玩,這是一把新的弓,一看就不是京都城內的手筆,上面雕花刻章就是擁有非常強烈的異族色彩在里面,并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龍鳳呈祥,而是虎豹之紋,甚至弓滿之上,還有虎皮附手。
皇帝陛下并沒有第一時間抓住下方的刑部尚書問話,而是專心的看著手里的弓,皇帝顛了顛手里的弓,問道,“西陲邊境之外的胡人,身強力壯,生性野蠻,可是沒有想到這弓箭的制作上還如此考究,不僅是雕刻撰作的活非常細心,這手抓握弓之上也異常的舒適,并且重量還非常好。”
說完這話,大皇子立刻明白,自己的父皇并不是對弓箭玩玩而已,而是頗有研究,他并沒有搭話,他知道父皇的話還沒有說完。
“雕刻并不礙手,再加上獸皮護住虎口,戰時不易因戰具自傷,況且若是近戰對拼,弓于近身雖然沒有什么優勢,但是此弓上下鋒利無比,也堪當重任,不錯,非常不錯。”皇帝臉上露出了難得笑容。
“陛下,這弓箭可真的是太好了,想來這近幾年您看的弓,似乎對這一把評價是最高的。”侯公公看到龍顏大悅,立刻對著皇帝陛下說道,別說添油加醋,喜上加喜的事兒,侯公公若是說自己是天下第二,那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哈哈哈。”果不其然,皇帝大笑,轉身拍了拍身后的大皇子,“如何?這弓,可否做得出來?”
“回父皇,這弓做工十分精美,若是一模一樣,怕是造價極高,并且這弓可是胡人之領大敗之時,給兒臣換了一條命的戰功之物,天下舉世無雙。”大皇子趕緊吹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若是按照此弓制作,僅僅保留它前后的銳刃,還有弓的重量,再加上獸皮,大量的生產為我軍所用,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皇帝大笑道,“好,既然如此,朕給你時間。”說罷皇帝竟然一伸手,將那弓遞給了大皇子。
大皇子一驚,立馬跪下,“此乃兒臣效忠父皇之物,萬萬不敢取走。”
這兩句話說的非常有造詣,并非不敢取回,而是不敢取走,這一說就說明這弓已然是皇帝陛下的了。
“你不是所此乃是舉世無雙之物,朕定然不會奪人所愛。”皇帝說道。
大皇子并沒有起身,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父皇,此乃舉世無雙之物不假,可是兒臣弓箭之術在父皇面前不值一提,那范……天下有個道理,好馬配英雄,如此好的兵刃,留在兒臣的手中豈不是浪費,當然要送于父皇,在父皇的手中,它才配得上是舉世無雙。”
看著面前的大皇子,皇帝將弓放在了一旁的臺子上,他回頭對大皇子說道,“你曾經可不是這般油滑,誰教你這般說的?”
“并無人教授,這是兒臣的肺腑之!”大皇子哪兒敢說,當即如此說道。
皇帝走到了自己的坐塌旁邊,笑著將面前的茶杯端了起來,“好馬配英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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