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臉也落到了地上,邊喘息著邊遠離暗水的攻擊范圍。
暗水轉過身去,看到身后的走廊極遠處,正站著個三十來歲的白人男子,他一身黑西服,戴著墨鏡,和其他人不同,手上還戴著一副黑手套,此時,那人正平舉著一條胳膊,向此處靠近。
又是兩聲悶響,暗水再次霧化,并且這次被擊退的距離更加遠了,身體凝聚花的時間也略長了半秒左右。
“弱點……在頭……”鏡臉那沙啞的喉嚨拼命擠出了這么幾個字,用盡可能高的聲音吼了出去。
白人男子似乎是聽見了,他舉起了雙手,瞄準暗水的頭部,這一擊,是準備將力量集中于一點來進行沖擊。
暗水立即做出反應,其眼中青芒大盛,雙手伸到自己面門前交叉,化為液體,迅速凝成一塊黑盾。
彈指間,
轟然巨響,黑水凝成的盾爆散開,暗水的整個身體向后倒飛而出,走廊四周的墻壁被震得凹凸變形。
顧問在會議室里聽著外面的動靜,感覺情況不妙,對方肯定不止鏡臉一名高手,若是人多起來,只怕暗水抵擋不住,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喋喋不休地對著屏幕道:“……”
忽然,又一聲沉悶的響聲,會議室的電子門也化為了粉末狀,只不過門沒法兒像暗水一樣復原了。
那名戴黑手套的男子正舉著一條胳膊,站在門口,他對鏡臉道:“我擋住那個怪物,你負責里面那個小子。”
鏡臉已經起身,調整好呼吸,他雖然傷重,但阻止顧問繼續操作電腦的氣力還是有的。
顧問心道不好,可就在鏡臉要殺進來的當口,他眼前猛然間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世界上一切光源似乎都在此刻消失了。
在總操控室里的蓋茨也驚了,他們那兒也是一樣。“怎么回事?停電?不對……聽得到計算機還在運行的聲音,電源沒有問題。”
“難道是我們瞎了?”一名操作員道。
“不可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暗就像具有實體般降臨,遮蔽了每一個人的雙眼,在此時,此地。唯一可以看得到的光源,只是一根火柴的亮光。
十秒左右,一切恢復了正常,但許多事情,已變得不同。
一只手抵在了黑手套男子的頸后,斯派頓湊在他耳畔道:“你要是動一下,這節脊椎下面的部分,就會永遠失去作用。”
而鏡臉,又一次被暗水摁在了地上,雖然他不甘心,但確實是無力再戰了。
“你來得有點晚啊。”顧問恢復了手頭的工作,他猶豫的時間不到兩秒,因為這兩秒間,他的大腦已經完全反應過來,知道此刻該干什么了。
斯派頓回道:“你手上的命運進入這個基地以后,信號就被屏蔽了,我在敬老院里轉了半天,才找到下來的辦法。”
“再晚來一會兒,鏡臉可能會砍掉我一條胳膊呢。”顧問輕松地說道。
斯派頓道:“到時讓史特蘭哲幫你重新接上不就成了,或者讓元帥給你做條機械的也行。”
“男人的手,能干的事情可遠遠超出你的想象啊,怎么能那么不珍惜呢。”顧問笑道,他敲了一下回車鍵,完成了全部的操作,所以心情愉快地開始講一些三俗的笑話。
斯派頓道:“看來老板說你下流,確實不算罵人。”
顧問道:“行了,在更多高手趕來以前,咱們快撤了吧。”他說話間,那名黑手套男子的跟腱和手肘處同時噴出了鮮血。
“抱歉,但我可不想被你追趕。”顧問跨過他身邊時,還若無其事地打著招呼。
那人沒有多說話,他知道撂狠話也沒有什么意義,不管好自己的嘴,可能就會丟掉性命。
暗水又一次將鏡臉重重地朝墻上砸了幾下,像是憨豆先生做三明治時敲死沙丁魚那般兇殘。不過他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心理障礙,這點倒是和血梟很像。
三人在顧問的引導下前進,這家伙居然小跑著帶路,像是在自家后院般駕輕就熟,想必他是剛才順便看了一眼這個據點的平面圖,然后全部記在了腦子里。
“遇上門怎么辦?”斯派頓問道。
“你是怎么進來的?”顧問反問。
“就因為我一路上進來,還要破壞電子門,所以才又耽擱了很多時間。”斯派頓回道。
“呵呵……”顧問笑著,三人面前正十米左右的距離正好被門擋住,他拿起重新佩戴在左手小臂上的命運,三下五除二,也不知操作了些什么,前方的電子門就打開了。
“便攜式改良版的附加功能之一……”顧問好像越說越想笑:“術士把他小時候做的‘鬧客鬧客’程序也加了進去,而且是升級版本。”
暗水不帶任何情緒地評論道:“雖不明,但覺厲……”
他們三個一路逃到了地面上,基本沒有遇上什么阻撓,反倒是自由前線想要追擊,還得找能力者打破己方的電子門來開路。
總控制室中,蓋茨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眼中充滿怒火和懊惱:“混賬小子……讓我順利來到矩陣跟前,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在蓋茨和一眾操作員的面前,矩陣子機的大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張經過ps的照片,照片的內容是顧問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墨鏡,在一座虛擬的城市中飛行,下面還有一行字幕――救世主到矩陣一游。
整個畫面做得跟電影海報似的,相當雷人。此時此刻,世界各地,所有自由前線的矩陣主屏幕上,都顯示著這樣一幅畫面,如果這不是遲來的愚人節玩笑,那就意味著,多年來無懈可擊的矩陣系統,今日已徹底淪陷,且晚節不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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