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服務員快步行來,略微彎腰俯身道:“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
天一耷拉著眼皮,望著他道:“你敢不敢找個智商在正常人區間里的手下來跟我談話?”
那服務員原本面帶微笑,聽完這句,先是愣了一秒,隨即嘴角就換上了冷笑的神情,他站直了身子,對坐在天一對面的男子道:“你先退下吧。”
男子一不發,只是視線斜著瞪了天一一眼,接著起身離開了。
而那個服務員則繞著桌子,不緊不慢地走了半圈,擺好椅子,在天一對面正襟危坐。
“我在何處露了馬腳?”他問道。
天一道:“你本人還好吧。”他用手中的餐叉指了指周圍:“問題是這幫人,雖然沒有出現時不時就刻意回頭看我一眼的情況,但他們吃得實在是太慢了,吃得慢,還不怎么說話,一男一女坐在一起不說話,我可以理解為他們已經結婚了,但幾個男人坐在一起,在高檔餐廳里少寡語地吃東西,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服
務員深吸一口氣,再呼出來,“哎……”他回頭高聲道:“全部退下,把門關上。”
整個餐廳的客人和其他的服務員、領班、清潔工、門童,在聽到這句話時,集體起立,快速離開了餐廳大堂,并且在走出各個路口前,把所有的門都帶上了。
服務員再次開口:“即便你看破了餐廳里全部都是我們的人,但你又是如何知道這里歸我負責?”
天一沒有回答這問題,其實理由很簡單,他可以感知到對方是這里唯一的強級能力者,以刑天尚武的作風,強者為尊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他之所以在進門后沒有直接道破,一是想看看對方會如何唱這出戲,二就是想白吃人家一頓。
“與其糾結于這種事,不如談談眼下的交易吧。”天一轉移了話題。
對方明白,天一意思就是,剛才的問題別再深究了,再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于是,他說道:“好吧,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天一。”
“呵……倒是好記。”他笑道:“在下宋忠。”
天一把一整口芒果汁都噴在了宋忠的臉上,讓對方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不過天一倒是大笑,邊笑著邊道了句:“你的名字也很好記,哈哈哈……”
宋忠很有涵養地用餐巾抹著臉道:“此間正值多事之秋,閣下截獲我們信鴿,傳來消息,稱有貴重情報可交易,上頭也不可謂不重視。今晨,我們便在此地周圍監視,至現在也沒有發現帝國有伏兵來到,而閣下是單刀赴會,身上似也沒有藏著武器或者竊聽裝置。”宋忠看著天一的神情,想找出些細微的變化,但那張無精打采的臉上什么都看不出來:“希望閣下是真有情報要賣,否則就是在用命開玩笑了。”
天一知道對方的下之意,他滿不在乎地說道:“前不久,我有個在費城的朋友弄到了一個情報,他當天就寄給了我,并且在信封里塞了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價格,不過在看過情報內容后,我還是給了,因為我覺得值。”他停頓一會兒,說出一句讓宋忠差點兒竄起來的話:“五月,有一批‘哈迪斯神霧’將被運往地獄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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