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覺得他這時候就很愛了。
他走到季樂魚面前,歪頭看他,“這么怕傳染給我啊?”
季樂魚乖乖點頭。
林非的語氣淡淡的,“是我如果也生病了,就以和你一起待在里了。”
季樂魚:!!!!
還能這樣?!
即使這樣,他也不想林非生病。
生病又不是什么好事,還得吃『藥』,『藥』那么苦,難吃。
“那我也不想傳染給你。”他輕聲道。
林非看著他這樣子,覺得他這時候就確實很乖了。
他伸手『摸』了『摸』季樂魚的腦袋,“乖。”
季樂魚看著他,想和他撒撒嬌抱抱他,又怕自己傳染給他,火速蹬了被子,床朝浴室走去。
站在不遠處的成年季樂魚:……
所以他的幼年體是真的不想把病傳染給林非?
不是表面裝出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實際上只是為了更好的禍害林非?
季樂魚有些心情復雜。
而更令他心情復雜的是,他怎么感覺他們倆好像關系還不錯。
林非還想給他洗澡!
他還『摸』著自己的腦袋說乖!
他不是冰山機器人,高冷沉默,看所有人和看螞蟻一樣毫不在意嗎?!
季樂魚覺得現在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這種情況到晚上的時候愈發不對勁兒了起,因為林非居然抱著枕頭從他的臥室走到了季樂魚的臥室!
年幼的季樂魚裹著自己的小被子,不解的問他,“你怎么了?”
“我的床濕了。”林非淡定道。
他撒謊!!季樂魚在心里喊道,他是騙你的,他的床根本沒濕!
“那你以去客房啊。”小小的季樂魚小聲道。
林非看沒看他,語調平靜,“我睡了。”
說完,他躺了去,閉上了眼。
季樂魚默默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起。
他從他身后湊了上去,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歡喜,“哥哥你是不是想陪我啊?”
他的聲音甜甜的,“你知道我不喜歡一個人睡,所以故意找我的是不是?”
林非閉著眼睛不說話。
季樂魚早已經篤定了就是這樣。
“哥哥你真好。”他輕聲道。
他伸手抱住了林非,靠在了他的背上,也不管會不會傳染,膩著他想要和他撒嬌。
他本身這天就因為生病沒有和林非一起去學校,昨晚更是睡覺是一個人睡的,這會兒林非還專門找他,他哪還能顧得上什么傳不傳染,一邊安慰自己他差不多好了,肯定不會傳染給林非了,一邊又因為林非竟然寧愿被傳染,也不舍得他一個人睡要陪他而開心。
“你轉過嘛。”他軟軟的和林非撒嬌道,“你抱抱我。”
林非著他這話,故意道,“你這會兒就不擔心傳染給我了?”
“我小心一點。”季樂魚的聲音像是藏著蜜,“我盡量不傳染給你。”
他說著,又軟聲央求道,“轉過嘛,轉過嘛。”
林非無法,只得轉了過去,季樂魚開心道,“抱抱。”
林非著他這話,有些想笑,剛剛還一副堅決不讓自己靠近的樣子,現在又抱抱。
他果然是膠水做的,黏人。
林非伸手抱住了季樂魚。
季樂魚靠在他懷里,和他道,“『摸』『摸』。”
林非只得又『摸』了『摸』他,季樂魚像只滿足的小貓一樣在他懷里蹭了蹭,開心的抱著他,就差沒在他懷里打個滾。
他說,“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林非就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不遠處的成年季樂魚看著面前的場景,心情微妙。
他當然能看出面前的這個小小的自己是真的喜歡林非,不然也不至于在他懷里開心成這樣,還讓他抱他『摸』他。
是問題是林非……
林非怎么看起好像也很喜歡這個小小的自己呢?
季樂魚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自戀。
開什么玩笑,林非喜歡他,雖然是幼年版的他,但是幼年版的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林非怎么能喜歡他?
是……
他這大晚上的專門跑過陪他一起睡,還允許他在他懷里撒嬌。
小季樂魚說轉過他就轉過,說抱抱他就抱抱,說『摸』『摸』他就『摸』『摸』,那是林非啊,雖然是幼兒版,但是也不該這么好說話吧!
說到說話,季樂魚就又微妙了起。
好么,他倒是挺愿意和小時候的他說話啊,之前幾次面,他連看他一眼覺得多余,他主和他搭訕,他也只是冷冷的“嗯”一聲,這會兒倒是話不了。
雖然和普通人比算不上多,對于林非而,那簡直太多了。
季樂魚坐在椅子上,心情愈發微妙起。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什么叫沒有最微妙,只有更微妙。
――他到了林洛清,羞辱季嶼霄,拒絕和季嶼霄結婚,從而被他在長大后報復的林洛清。
現在,林洛清竟然和季嶼霄結了婚,不僅結了婚,還感情甜蜜,不僅感情甜蜜,他還成了林非的爸爸!!!
季樂魚覺得自己好像終于把面前的一切整理清楚了。
他就說為什么林非會在他們?
為什么林非會叫季嶼霄父親?
為什么年幼的他不僅沒有為傷害林非還十分喜歡他?
一切的源頭,在林洛清身上!
當林洛清同意和季嶼霄結婚,林洛清就成了他的嬸嬸,林非也就作為他的外甥和他一起入了這個,他當然不會討厭他的嬸嬸,甚至會因為他是季嶼霄的伴侶希望對方能喜歡自己,那他自然會和林非和睦相處。
一切順理成章。
是,為什么他會做這樣的夢呢?
季樂魚不明白。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已經成功報復了林洛清,他不覺得自己還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
退一萬步講,在識了林洛清那副蠢態后,他怎么能還愿意讓他和季嶼霄結婚?
他根本不配!
如果讓他構建夢境,他只會讓夢里出現他的父母、叔叔這三個人。
這三個,他真真耿耿于懷,至今無法忘卻的人。
不會有林洛清,也不會有林非。
他不需要其他人,他只需要他的父母和叔叔。
季樂魚第一次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夢境。
他看到林洛清關心的問著小季樂魚的身體情況。
看著他在季嶼霄回后,笑著和他說著話,在孩子們看不的地方和他接吻。
也看到他在晚上的時候,認真的幫季樂魚洗著澡,戳著他的臉和他說著笑話。
季樂魚笑得十分歡快,抱著他的脖子喊他爸爸。
林洛清親了親他,溫柔的叫他寶貝。
他在洗完澡后到了季
嶼霄,季嶼霄又幫他測了測溫度,親了親他的額頭,說他已經徹底好了。
“等過幾天,爸爸帶你出去玩。”
“好。”年幼的他愉快道。
季嶼霄抱著他,眼里滿是疼寵。
“小魚要健健康康的長大,只有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爸爸才會開心。”
小季樂魚很懂事的點頭,“嗯。”
季嶼霄抱緊了他,輕聲道,“爸爸最喜歡你了,不管什么時候最喜歡你。”
季樂魚的眼眶瞬間酸澀了起。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季嶼霄從是喜歡他的,一直喜歡他,哪怕他自己生命垂危,他也會把他抱在懷里護住他。
他遠比愛他自己,更愛他。
季樂魚走了過去,默默抱住了季嶼霄。
季嶼霄走后,小季樂魚也就離開了自己的臥室,去了林非的臥室。
林非正在看,他似是很喜歡看,所以臥室里有一張很大的桌和放著的架。
季樂魚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困倦的合上了,趴在桌上睡了起。
林非提醒他道,“去床上睡。”
季樂魚不太愿意,“我想陪陪你嘛,我一天沒你了。”
林非似是有些無奈,合了,站了起身,“我去床上看。”
季樂魚這才歡喜的站了起,和他一起上了床。
他躺在了林非身邊,抱著他的腰,又讓他『摸』『摸』自己。
林非很配合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靠坐在床上,安靜的看著。
季樂魚閉上了眼,安心的睡著了。
沒一會兒,林洛清了,他端了一盤甜點,到季樂魚已經睡著了,語氣不由放輕了許多。
“小魚睡著了?”
林非點了點頭。
林洛清放了甜點,讓他吃完后記得刷牙。
他的語調溫柔,眼里滿是對孩子的疼愛,和自己之前到的林洛清,除了臉,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
季樂魚沉默的看著,許久,才慢慢把目光次放在了幼年的自己身上。
他睡得很安穩,臉上帶著不自覺的笑容,似是做了什么美夢。
他當然以做許多美夢,因為他活得很幸福,他的叔叔愛他,他的哥哥也在乎他,甚至林洛清,也會因為他生病,提前趕回。
他們很愛他,所以他連睡著,是不自覺笑著的。
季樂魚覺得自己似乎看明白了。
為什么林洛清和林非會出現在他的夢里,為什么這個他的夢并不受他的意志影響。
或許從他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一場夢開始,這就遠不是一場夢這么簡單。
它只是在像自己展示著一種能,一種很美好的能:
如果當年林洛清沒有那么愚蠢,如果他的叔叔和沒有那么愚蠢的林洛清結婚,那么或許,他們一就會像他目前看到的這樣。
他們會很開心的一起生活,他會在季嶼霄之外,擁有個人。
只是,林洛清的愚蠢,搞砸了這一切。
面前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實,躺在林非身邊的年幼的自己是那么的幸福生。
季樂魚不愿意相信這一切是假的,他更愿意相信,在他不知道的某個世界,一切正如他所看的一樣,他的叔叔還在,他也還活在季嶼霄的寵愛之中。
季樂魚溫柔的注視著面前的幼小的還沒有長大的自己,他是真的很希望,他能一直這么幸福的走去。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成長經歷了多痛苦與折磨。
季樂魚以不在乎身體上的痛苦,但是精神上的痛苦太過難熬。
他活的實在是過于無聊與寂寞,他愛的太,上天卻把的他的愛早早的帶離了這個世界,于是他的世界只剩荒蕪。
他活著,遠不如死了痛快。
他希望面前的孩子能擁有更好的未,能和他的人生不一樣。
他已經有了和自己不同的生命走向,那么,也理所應當的應該擁有比自己更美好的命運。
季樂魚虔誠的祈禱著,在這個一剎,次和上天和解。
他安靜又充滿希望的看著幼小的自己,一天天三天,直到第四天。
陽光溫柔,年幼的季樂魚坐在自己的桌前,拿出自己的寶貝,慢慢整理著。
他有著一抽屜的整人工具,盡管這些東西他現在已經不常用了,但是年幼的季樂魚還是會時不時的盤點一番,好確保它還在自己的抽屜。
季樂魚看著他這滿滿一抽屜的小件,微微頷首,很好,是他本人沒錯了,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有這么一抽屜的寶貝,甚至在后面,這些寶貝陪他度過了一些難熬的日子。
他看著小季樂魚拿出了小鋼珠,慢慢清點著。
小鋼珠的直徑不同,大小不同,小季樂魚正盤點著,有幾顆掉了地上,滴溜溜的滾了起。
季樂魚彎腰去幫他撿,恰巧小季樂魚也彎腰觸碰到那顆鋼珠,觸碰到他。
年幼的季樂魚抬起頭,看到室內不知何時,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他沒過的人。
是對方長得很好看,很漂亮,像他的叔叔,也像他的爸爸,甚至還有點像他的媽媽。
他看著自己,溫柔且帶著笑意,小小的季樂魚歪頭看著他,驀的,覺得他似乎很像他自己。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人,難以置信道,“你是誰?”
“你猜猜。”季樂魚把鋼珠還給了他,靠在了他的桌子上。
“是我嗎?”季樂魚問他。
他的內心隱隱有著一種親切感,這種親切感令他并不畏懼面前的人,甚至想走近,清晰的看看他。
他也確實這么做了,他走到了長大后的自己面前,認真地看著他。
季樂魚問他,“好看嗎?”
小季樂魚點頭,很滿意道,“好看。”
他果然在長大后,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不過,“你怎么會這里?”小季樂魚不解。
“我看看你。”季樂魚溫柔道。
“那你看到了。”小季樂魚笑著看著他,“我也看到你了。”
他的眼里是明媚與張揚,充斥著未經磨難的驕傲與自信,像是晶瑩剔透的水晶。
季樂魚點頭,眼里的溫柔更甚。
小季樂魚看著他,想起什么的問他,“你現在有錢嗎?厲害嗎?”
季樂魚輕笑,點了點頭。
“那叔叔嬸嬸呢?”小季樂魚關心道,“你有好好的保護他們嗎?有給他們按時發零花錢嗎?”
季樂魚被他的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看著面前的孩子,卻說不出口。
他太清楚季嶼霄對于自己的重要『性』,他沒法告訴面前的人,季嶼霄已經死了,林洛清也并沒有和季嶼霄在一起過,他甚至羞辱過他,嫌棄的把他罵的一文不值。
他活在林洛清和季嶼霄給他編織的美好希望中,他不忍心把他的世界拿起了,狠狠摔碎。
“嗯。”他艱難的應了一聲。
小季樂魚沒有懷疑,換了個新的問題,“那非非呢?他應該也很厲害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的警惕道,“他是不是還是最喜歡我啊,是不是還是最疼我?他沒有比起我,更在乎別人吧?!”
季樂魚:……
“你覺得呢?”他反問道。
小季樂魚信誓旦旦的,“我覺得他肯定沒有。”
他說的理直氣壯,“他答應過我的,而且他又不喜歡搭理別人,除了我,他不喜歡任何人。”
季樂魚:……
那真惜啊,季樂魚心道,他也不喜歡我。
他看著面前得意的揚著小巴的孩子,突然就有些羨慕他。
他理直氣壯的要求著別人的喜歡,理所當然的被別人喜歡著,甚至自信滿滿,毫不懷疑對方會一直喜歡他。
他似乎已經很好的愈合了父母離開給他帶的傷口,像個最普通的孩子一樣,充滿希望的活在這個世界。
“嗯。”季樂魚溫柔道,“他還是最喜歡你。”
他說,“很多人喜歡你,最喜歡你。”
小季樂魚似乎并不驚訝,甚至有些嫌棄,“我又不在乎他們,他們喜不喜歡我和我有什么關系,只要叔叔嬸嬸沒事,非非也一直陪著我就好。”
季樂魚著他這話,覺得他倒是和自己在感情要求上一模一樣――當然,除了林洛清和林非這對舅甥外。
他伸手『摸』了『摸』季樂魚的腦袋,帶著些憐惜與欣慰,叮囑他道,“好好保護你叔叔。”
“嗯。”小季樂魚毫不猶豫。
“你也是,好好保護我長大后的叔叔。”
“好。”季樂魚輕聲道。
他把小小的季樂魚按在了自己懷里。
抱住他的那一剎,季樂魚感覺自己似乎快要醒了。
他倏地的松開了季樂魚,轉身朝季嶼霄的房跑去。
他跑的飛快,生怕自己在到季嶼霄前醒。
他只想他一面,哪怕只是一面,就一面也好。
他沖了季嶼霄的房,深深的,滿目眷戀的看著他。
季嶼霄正在工作,他低著頭,似是在看什么文件。
季樂魚松開了門把,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走到了他身邊,蹲了,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他的身邊。
“爸爸。”他輕聲喊他道。
又喃喃的叫了一聲,“叔叔。”
他看著面前的人,把頭放在了他的膝上,抱著他的腰,似是還能感受到他的溫暖。
不管他已經多大了,他在他面前,永遠只是一個孩子。
“爸爸。”他輕聲道,這一次,爸爸你一定要幸福啊。
不要因為我,早早的離開了。
不值得。
季樂魚站起身,像小時候他親吻季嶼霄的臉頰那樣,親了親季嶼霄。
世界在這一刻變得真實了起,他看到了季嶼霄驚訝的目光,他似是看到了他,驚訝又溫柔的叫他,“小魚?”
季樂魚不由得笑了起,眼淚順著眼眶掉落,他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笑著和他說,“是我,爸爸,我過得很好,我長大了,我現在很幸福。”
季嶼霄伸手似是想碰碰他,又似是想幫他擦擦臉上的淚,卻在觸到他的那一剎,萬翻轉,他驀的睜開了眼睛。
“怎么了?”難得有一天比他早起正準備戳他的臉玩的林洛清瞬間收回了自己罪惡的手指。
季嶼霄皺了皺眉,明明剛剛還很清晰的夢卻在這一瞬模糊了起。
他想了好久,才不確定道,“好像是夢到小魚長大了。”
他說,“他過得很好,很幸福。”
“那不是很好嘛。”林洛清笑瞇瞇的,“就是距離他真的長大,還有好久呢。”
“不著急。”季嶼霄溫柔道,“他還是個寶寶呢,還有很長的時候以慢慢長大。”
他會看著他,保護他,讓他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的在他的羽翼不慌不忙的長大。
季嶼霄轉身抱住了林洛清,閉上了眼,“睡一會兒吧。”
而另一邊,季樂魚也已經醒了過。
天很亮,新的一天開始了。
季樂魚看著窗外的日光,怔怔的坐在床上。
他還記得夢里的一切,記得最后季嶼霄看向他時眼里的驚訝與溫柔,記得他伸出的手,他喊出的名字。
這么多年,他終于又一次,到他叫他的名字了。
季樂魚開心的笑了笑,笑著笑著,卻又止不住的眼淚落。
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早在季嶼霄死后,他的眼淚就成了偽裝的工具,也沒有一次代表著他的心情。
而現在,它終于重新恢復了它應有的職能。
季樂魚拉開抽屜,看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和季嶼霄的合照。
照片上的季嶼霄年輕又瀟灑,像是剛剛開刃的利刃,鋒利的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
他也被定格在了這個年紀,也無法成長,老去。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沒法到他叔叔二十七歲以后的模樣,沒想到,卻在夢里到了。
――比照片里更加成熟的,更加靠的,也更加具有父愛的季嶼霄。
季樂魚小心翼翼的撫過了他的臉,輕聲喊著他爸爸。
他在里一直待了三天,試圖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次睡去,次夢到季嶼霄。
他甚至完美的復制了那天的行程,那天的飲食,那天的酒,那天躺的時間。
是他也沒有夢到過季嶼霄,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上天只是短暫的眷顧了他一,就匆忙離開了。
周末的晚上,季樂魚開著車,漫無目的的游『蕩』在這個城市。
他感到了無聊,他總是覺得無聊,總是想讓自己稍微不那么無聊一些。
紅燈的時候,季樂魚抽了根煙,四處望去,卻遠遠的望到了林非所在的樓盤。
他是簡單的調查過林非的,自然清楚他住在哪里,住在那一層。
季樂魚盯著不遠處的樓,嘴里的煙星火明滅。
綠燈了,身后的車催著他向前走。
季樂魚咬著煙,鬼使神差的朝那棟他一直盯著的樓開去。
他在這里有合作的客戶,輕而易舉的讓對方幫他了小區,了停車場,一路上了電梯,到了林非門口。
季樂魚看著面前的門,不知道這個時候林非是不是在。
就像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里。
他是希望這時候林非在,還是不希望林非在。
他沉默的看著,許久,終究還是抬起手敲了敲門。
敲門聲并不大,季樂魚沒有敲太多就收了手,安靜的站著,等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結果。
就在他耐心告罄,舉起手打算次敲門的時候,面前的門,卻突然被從里面打開了。
林非穿著一身白『色』的居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季樂魚瞬間手足無措了起。
他看著面前的人,林非的眼里波瀾不驚,似是他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屬,他的朋友,或者他花園里的螞蟻。
不值得他掀起一絲情緒。
他分明也有很在乎自己的時候。
甚至在那場夢里,他看著幼年的他,眼里不僅是滿滿的他的倒影,還有縱容與寵愛。
季樂魚倏地笑了起。
他看著面前的人,唇角上揚,臉上的笑容清澈,琥珀『色』的眼睛單純又無辜,“我的車子出了點問題,開不了了,手機也沒電了,所以你能暫時收留我一晚嗎?”
他的聲音輕柔甜軟,像是未醒的瑰麗的夢,他湊近林非,輕聲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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