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霍宴州眼神的躲閃,云初勸霍宴州說:
“宴州哥,你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雨眠已經結婚了,你如果一直這樣單身下去,長輩們肯定會為你擔心的,”
看著面前的云初,勸他結婚就像勸個老朋友一樣,霍宴州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
他垂眸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口。
霍宴州說:“小初,你不原諒我是你的選擇,我以后的路要怎樣走是我的選擇,”
云初還想開口,霍宴州先她一步說:“所有人都在逼我,你就別再逼我了。”
云初不知怎么的,眼眶有點潮濕:“宴州哥,”
霍宴州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你開車回去慢一點,”
云初坐在位子上,目送霍宴州離開。
回想跟霍宴州的上輩子,這輩子,云初心里五味雜陳。
當初,她逼著霍宴州給她承諾說,只要霍宴州能夠尊重她的選擇,看著她幸福不準打擾,她就信他是愛她的。
霍宴州說,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他是真心愛她的。
云初低頭,眼淚滴落。
她擦了眼淚拿起包包追到霍宴州的車旁把人攔下。
霍宴州打開的車門又合上。
云初站在霍宴州面前,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宴州哥,我信你!”
云初說:“我相信你這輩子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包括愛我!”
霍宴州一瞬間紅透了眼眶。
他有些失控的扣住云初的肩膀想擁抱她,視線的余角瞥到了她頭發上茉莉的卡通發夾后,突然停了動作。緊接著,扣在云初肩膀的雙手慢慢垂落。
云初主動握住霍宴州的雙手:“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釋懷了,我希望你也能放下,不要再讓過去把你困住!”
霍宴州居高臨下的視線鎖定住云初的表情,他艱難的扯動了幾下唇角。
他點了下頭,說:“我努力。”
糾纏了兩輩子的人,怎么可能說釋懷就能釋懷。
霍宴州努力了一年又一年,依舊沒能走出他跟云初的過去。
如他承諾那般,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云初幸福。
他舍不得離開,也無法靠近。
如此年復一年。
一直到女主的女兒出嫁,兒子成年。
直到他站在全球商業圈金字塔的最頂端,成為全球富豪榜上的風云人物。
他依舊孤獨的堅守當初對云初的那句承諾。
霍老爺子最終沒能等到他重孫。
霍宴州的父母去世前也沒能看到自已的兒子成家。
歲月在眾人的臉上留下痕跡,年輕時的愛戀慢慢被歲月掩埋。
一直到胡須花白,霍宴州仍舊一個人。
不管霍宴州年少凌厲的眼神,還是進入社會后殺傷力極強的眼神,又或者經歷人情世故后的復雜深沉,還是眼角慢慢爬上皺紋沒有了光澤的渾濁....他的視線從沒離開過云初半分。
哪怕,只能遠遠的捕捉到云初的背影。
他用一輩子的時間見證去守護了云初的幸福。
看著她被丈夫萬般寵愛,兒女雙全,婆家尊重,事業有成。
他學會了如何愛她。
四十年后的這個冬天特別冷。
初冬的雪下了一場又一場,沒有停歇的跡象。
云初正陪著小孫女在溫暖的室內閱讀繪本。
一對兒女敲門進來:“媽,大舅舅病危了!”
“啪嗒”一聲,云初手里的繪本應聲掉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