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頸那條項鏈,是離婚時霍宴州親自給她戴上的。
期間她拿下來過一次。
不知道觸動了霍宴州哪根神經,被他從醫院強行帶回家,又親手把項鏈給她戴上才算了事。
從那之后,她為了避免霍宴州再朝她發瘋,就一直戴著。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斷掉了。
還不小心滑進了下水器。
云初關上水龍頭,怔怔的站在洗手臺前,一陣心神不寧。
同一時間。
霍宴州跟云初同樣的姿勢,站在家里的洗手臺前。
他剛洗完澡,渾身上下一件深色系的浴袍,額前的碎發打著水珠。
他認真的剃須,三七分側背吹的一絲不茍。
他昨天剛理了發,兩邊鬢角被修的很利落,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他進來衣帽間,長桌上放著好多包裝精美的禮物。
今天是云初的生日,雖然他沒資格去她的生日宴,他還是想穿的正式一點。
以前,云初總嫌棄他的西裝都是商務款,老氣橫秋的。
結婚后,她親自給她買了好多休閑款式的西裝。
霍宴州挑出一身換上。
他站在穿衣鏡前,認真的扣上袖扣,戴上腕表,打上領帶,然后把云初留給他的那枚水晶吊墜裝進口袋。
他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桌上一個禮物盒。
本能抽回裝吊墜的手去撿掉落的禮物,水晶吊墜不慎掉落在地板上,霍宴州不小心一腳踩到了上面。
一聲碎響。
雖然聲音不大,但霍宴州聽的清楚。
霍宴州渾身明顯僵了一下,他快速抬腳。
封印那張五寸嬰兒照片的水晶玻璃已經碎裂。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低著頭緊盯著地板上碎的四分五裂的水晶吊墜,就好像自已的心也跟著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心臟深處突然泛起一陣絞痛。
霍宴州不自覺弓著腰,伸手扶住桌角。
嘴里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霍宴州身體劇烈搖晃了幾下,嘴角不斷往外漾血。
大腦一陣眩暈,霍宴州身體不支,“咕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板上。
他恍惚的早已經分不清自已哪里痛。
他顫抖的手捧起碎掉的水晶吊墜在掌心,紅著眼像個瘋子一樣,一塊一塊試圖把手里的東西拼湊完整。
霍宴州拼了好久,他越拼越心急,越拼越崩潰。
直到最后,他也沒能將那枚吊墜拼湊成原本的模樣。
霍宴州靠著桌腿,狼狽的坐在地板上。
他微微仰頭,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滾落。
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想懲罰他,收走了云初留給他的唯一一樣東西。
霍宴州痛苦的眸子慢慢變得空洞。
他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他告訴自已的妹妹今天不去公司了,讓她好好工作。
他告訴自已的母親不用擔心他,他只是想休息一下。
最后,他打給了陸裴野。
他提醒陸裴野,到了云初的生日宴現場別忘了發張照片給他看看。
今天是云初的生日,她一定穿了裙子,一定打扮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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