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的出來,霍宴州的痛苦跟無奈。
即便是現在,他的思緒依舊是混亂不堪的。
當初他為了謝安寧不惜跟家里決裂,用非常手段壓制云初,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跟他的家庭環境有很大關系。
謝安寧救過他,他本就對謝安寧有濾鏡,六年后謝安寧回國,他更是心里有愧,老爺子在那個時候選擇強勢干預,正好激起了霍宴州的逆反心理。
每個人對愛的表達方式都有所不同。
也許霍宴州對云初是有愛的,只是連他自已都敢相信,也不敢承認。
是商人的基因刻進了他的骨血里,讓他忽略了人與人之間最珍貴的情感。
陸裴野嘆了口氣:“你既然知道自已有錯,也知道自已不愛,你能冷靜能權衡利弊利益至上,那你為什么不能干脆放手?”
陸裴野問他:“宴州,你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霍宴州渾身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陸裴野剛要開口,手機突兀的來電鈴聲打斷他。
陸裴野說:“我有點急事得趕緊回去一趟,我讓雨眠過來接你,”
陸裴野離開包間后,霍宴州接連喝了好幾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越笑眼睛越紅的厲害。
他不是不甘。
他是舍不得。
霍宴州握緊酒杯的手止不住在發抖。
可就算他說出來,又有誰會信他?
就連曾經的他自已都不相信,沒有云初,他會生不如死到這種地步。
霍宴州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濕了眼角。
嘴里突然涌起一股腥甜,霍宴州“噗”的一聲,一口鮮血毫無征兆的吐出,紅了沙發前一小片白色地板。
“哥!”
霍雨眠進來包間看到這副景象被嚇的不輕。
霍雨眠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被霍宴州制止。
霍雨眠挽著霍宴州的手臂說:“哥,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霍宴州問自已的妹妹說:“雨眠,你是不是也覺得,哥不值得被原諒?”
霍雨眠鼻尖一陣陣發酸,瞬間紅了眼眶。
她開口,聲音里帶著哭腔說:“哥,是人都會犯錯,錯了改正就好了,你別再反思內耗自已了,你會生病的!”
霍宴州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漬。
以前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他錯了,他改。
他覺得自已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好好彌補她。
他覺得自已可以挽回。
可事實是,云初根本不給他機會。
一絲機會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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