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蘇清婉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顧昀辭偷偷養了一個嬌媚的通房?這不可能。
不是她自信顧昀辭多在意她,而是她知道對方如果真想要通房,其實也沒必要背著她。
顧昀辭沒那么傻,做出這種隱患極大的事情。
見到她一臉錯愕,以為是知道了顧昀辭養通房的事情后惱羞成怒,顧昀瑞嘴角微揚,再接再厲道:“前不久看到他嘴角破了,他還說是被親的,可見他養的那個通房也不安分,大嫂你得多多注意啊。”
蘇清婉問清楚了是哪天后,瞬間舒了一口氣。
那沒事了。那天顧昀辭嘴角的傷口,是她不小心給撞的。
當時馬車顛簸,顧昀辭撞了過來,她的牙齒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角,她沒什么事,但顧昀辭卻因此破了嘴角,好在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誰曾想讓顧昀瑞看到了,還生出了這樣大的誤會?
還真是人臟看什么都臟。
蘇清婉平靜道:“二弟,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大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也沒必要偷偷養通房。”
顧昀瑞:“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驕傲,一時間無法相信這種背叛,但紙包不住火,今天給你提個醒,以后你多留意,肯定就會發現端倪,大嫂,我都是為了你好。”
蘇清婉嗤之以鼻,就顧昀瑞這種背叛過她的人,怎么還好意思提起這種背叛?
她意味深長道:“不,我信任你大哥,因為我知道他同你是不一樣的人。”
顧昀瑞臉上的表情微頓,隨后閃過了一抹惱怒跟郁結,“清……大嫂你對我一直有誤解,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這一番話都是為了你好。男人都有劣根性,而你又太過于完美端莊,大哥肯定看重你,但他更多的是敬重你,而非男女情愛。時間久了,他也需要被嬌媚女人仰望,這也是人之常情,你到時候不要怪大哥就好。”
這一番話表面上看來,是顧昀瑞關心蘇清婉,而且還同時為他兄弟辯駁,可實際上,卻是在為他當初同蘇清婉定親后,卻與蘇溪月暗度陳倉辯解。
他知道蘇清婉如今已經知道了當初他們互換的事情,也在暗示,其實自己并非不在意蘇清婉,只不過男人難免會朝三暮四。
誰都一樣,誰都不能免俗。
蘇清婉都氣笑了,到了今天這個境地,顧昀瑞還不認為自己當初的事情錯了,許是以為要娶靜寧郡主了,就又抖起來了?
或者,他還想著挑撥她與顧昀辭的感情,以為將他們關系挑撥得崩潰了,他就有利可圖了?
可笑至極。
蘇清婉一直堅持,倘若就算是沒有顧昀辭,她也不會再跟顧昀瑞有什么瓜葛,她很贊同靜寧郡主那句話,不聽話,還會給自己帶來巨大麻煩的男人,還不如去父留子。
蘇清婉搖了搖頭,“二弟你就別操心我同你大哥的事情了,我們關系一直很和睦。對了,娘說要把你的這場婚事辦得規模極大,但銀兩上還缺了至少六成,你最好盡快想個法子,補上這個漏洞。不然,我擔心郡主會不滿意。”
前一刻專心致志挑撥離間的顧昀瑞猛然怔住,“憑什么婚事要讓我自己準備銀兩?”
蘇清婉:“侯府一向各個院子都有固定的份例,而過去這一年多來,海棠苑的花銷早就超了,如今二弟要再婚,婚禮排場還要大許多,自然需要花費許多銀兩。每個院子超過的固定份例,都要讓個子院子的主子自己解決。之前岑哥兒他們舉辦洗三禮,就是我們玲瓏苑自己掏的銀子,這些都有賬可查。”
看著蘇清婉有理有據的模樣,顧昀瑞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信口雌黃,一個‘有賬可查’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無規矩不成方圓,許多大戶人家里自然都有這些規矩,不然一個院子一直要從賬上支取銀子,毫無節制,其他人估計就要提出異議了。
可重點是,他顧昀瑞的鋪子田產那些,都讓蘇清婉他們夫婦倆給弄走了啊!
前段時間,顧昀瑞唯一剩下的心腹陳望都被蘇清婉找了理由給解雇了,當初顧昀瑞積累了的那么多產業,如數全部都歸蘇清婉跟顧昀辭了。
結果現在,她還要讓自己出銀子?可真是誅心!
顧昀瑞磨了磨牙,“大嫂,你也知道我官職不高,俸祿不多,自然沒有什么積蓄,就不能通融一二?而且等到我們家娶了郡主,對侯府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他這些話說得憋屈,可如果不是自己的產業暫時拿不回來了,自己何必如此忍氣吞聲。
顧昀瑞看著蘇清婉,意味深長道:“有一些事情,可不要做得太過了,以免會被天打雷劈!”
貪了他那么多產業,現在竟然連舉辦一場婚禮的銀子都不想掏,實在是太過分了。